珊瑚的回忆

晨曦深处

珊瑚的回忆

张项学

      一提起珊瑚，人们自然会想到《珊瑚颂》里奔放的旋律和优美的歌词，“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珊瑚树红春常在，风里浪里花常开”。这首歌是20世纪60年代初创作的歌剧《红珊瑚》的主题曲，并由著名歌唱家朱逢博首唱。这首歌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
      自从听了这首歌后，我就想着一定要看一看美丽的珊瑚。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海南圆了这个梦。在一个酒店住下后，服务员主动问我们要不要包一个车。她自家的车，人熟，所有景点都可以直接开进去，不要门票。这是多好的事啊，又节约时间，又省钱。当时没有手机导航，我们这些外地人靠拿着地图去跑景点，确实有难度。虽然当时也有点怕她说得不靠谱，但看她是宾馆的职员，还是相信了。
司机很勤快，态度也好，跑完了几个景点，他给我们推荐了一个潜水的项目。我不会游泳，心里有点胆怯，但朋友还是很自信，最后还是同意了。
      面包车把我们拉到了一个海湾。一下车就有几个人迎上来，给我们介绍氧气瓶的使用方法和简单的水中使用的手势。十几分钟的演练很快就结束了。然后背上氧气瓶，挂上铅块，一个教练拉着一个就跳进了海里。
      我不会划水，全靠教练拖着走。估计没下多深，礁石上五颜六色的珊瑚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也没有提前做功课，看到有的在石头上动，有的就像一堆石头，正应了韦应物的诗，“绛树无花叶，非石亦非琼。世人何处得，蓬莱石上生”。

      鱼儿似乎欺负我这个旱鸭子，不时在我身上碰一下。提前教练已经告诉过我们，珊瑚只能看，不能摸，我就只管好奇地欣赏，很专注，竟然忘了是教练拖着我前行。直到看到教练员的手势，才想起来这是在水下。
      珊瑚不仅颜色好看，形状也奇奇怪怪，有的像树枝，有的像谷穗，有的像一团红红的火，有的像一株紫色的灵芝。不由得使人想到郭印的诗，“彼美珊瑚树，扶疏着绛英。佳名为世重，贵相亦天生。日里颜尤耐，人来眼目明。贫家还有此，玉石谩誇争”。

      正当看得入迷的时候，一条花花的鱼在我眼前游来游去，我伸手就想抓，被教练拦住了。忽然想起在岸上曾经告诉过我们，水里的鱼有些带电，有些有毒，这么花的鱼一定有毒。有一次在青海，学到过这方面的知识，草原上很漂亮的花基本都有毒，正因为有毒，牛羊都不敢吃，他们才能得以笑傲草原。或许海里和草原一样吧。
美丽的海底是很诱人的，真舍不得离开。在教练的再三提示下，我开始配合上浮。就在已经觉着眼前很亮的时候，突然胸部闷的厉害，我的手拼命地拍水。听到扑通扑通的声响，岸上有人跳下来帮忙，把我托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又沉了一下，呛了一口海水。可能是带着铅块的缘故吧，他们总算把我弄上岸。
      第一次看珊瑚，又惊又喜，喜的是圆了看珊瑚的梦，惊的是竟然把氧气耗光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
      这次带着岳父来北海，该圆他看珊瑚的梦了。走进海底世界，这次是迈开双脚，在隧道里观看，用不着考虑缺氧了。尽管不是第一次，还是很好奇，他们都已经出去了，我自己还在拍照录像，忙得不亦乐乎。
      不拍的时候，也会对着珊瑚发呆，这么好看的东西卧在海底，他们在想什么？

珊瑚
晶宫龙气绕经年，水母飘丝鱼戏边。
入夜遥思天外月，清光何不落波前。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3-03-18 00:06 发表于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