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快乐的生日

晨曦深处

别样快乐的生日

张项学



  生日人人都有，但过法各异。不同阶层的人有自己不同的想法，但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庆幸的一天，都是快乐的一天。



  庆幸老母亲在百花盛开的春天生下了我，使我的生日，无论那一年，无论有没有人在跟前，总有百花相伴，春色相随。就这点已经足了。



  今年的生日除了自然的恩惠，还有很多令人愉悦之事。



母亲在和我们开了个吓人的玩笑后，又回归到我们身边，虽然生活不能自理，但听到她的声音就是对我们莫大的安慰。又有什么能比得上与老母亲在一起更为使人愉悦呢！



每天推着轮椅上的老母亲在村边看火车，也是一大乐事。蒙华铁路从门前穿过，站在村边可以看到火车连续穿过两三个山洞。村边看火车成了母亲每天的打卡地。她看得很认真。有一次，他看到刚过去的是五十多节车厢，又过来的却是一百余节车厢，有点纳闷地问我。重载铁路，火车跑得得很快，我都数不过来，她怎么数的。下趟列车过来我发现了其中地道道，她是从两个山洞之间的距离判断的。两个山洞之间跨桥部分正好是一列车的长度。



看到母亲的兴致，我也很高兴，现在能让她开心就是最大的开心。这样看火车，使我想起来上中学的事。学校就在陇海铁路边，每天下午吃过晚饭，我们几个就跑到铁路边看疾驰而过的黄绿色相间的列车，有时还趴在铁轨上听听火车来了没来。那时候没坐过火车，也曾幻想过哪一天我也坐在里面舒服舒服。



母亲喜欢在这里看火车还有一层原因。修这条铁路要在旁边建一所变电站，而变电站的位置正好是文物保护地，六千年前的仰韶文化遗址。抢救性挖掘时，这里的坟墓要迁走，我外爷和外奶的坟正好就在这里。小时候母亲曾领着我来这里上过坟，但迁坟的时候，我不在家，是四弟办的。虽然坟迁走了，但这里对母亲留下的印记是怎么也抹不掉的，何况眼下就到清明节了。



和母亲一起出去看花也是一乐。眼下杏花落了，豆大的青杏还留着落花的印痕。但梨花正开，雪白的花瓣就像蝴蝶的翅膀，长长的带黑色端头的花蕊，不就是蝴蝶的那两个长须吗。桃花谢了一些，但大部分还在，母亲不知道刘郎崔护，但她知道“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那首熟悉的歌，给她哼上一段，母子都开心。



最开心的还是看油菜花。那金黄色的油菜花在翠绿色的麦田映衬下，成了一幅色彩明丽的画卷，在愉悦的心情中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对面山上，和那金黄色的连翘花连成了一片。



转过去，一家人门前的白牡丹盛开，真是天暖和了，前两天看见还是花骨朵呢。母亲看得很仔细。这使我想起来她在三门峡召公岛看牡丹的情景。那里品种多，也留了不少影。我曾经为牡丹写过一副对联，拿来送给母亲觉着蛮合适的。



姹紫嫣红貌，无甚索求，凭天赐一缕阳光，一方沃土；

白云碧水心，有何宠辱，任尔来几声韵赞，几度诗吟。


昨晚没有休息好。也不知是母亲激动，还是白天睡多了，她凌晨一点半就起来看电视，好不容易说服她关了电视睡了。三点半喊我要解手，有点便秘，解不下来。白天让她服了药，和四弟一起下手，掏出来几块铁疙瘩一样的硬块块。我解决这问题已经轻车熟路了。前几年在家里，妻子就为母亲掏过，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下手。



虽然又累又瞌睡，但看到母亲满意的表情，一切都释然了。正像中学同学信诚和农庄两个人讲的，妈是一杆大旗，有她在，就有凝聚力。



忙碌的一天，开心的一天。母亲睡了，灯下反省一下，无愧于己，无愧于人，对人好，是在为自己积德，对老的好是在尽孝，也是在为自己积福。



瑞鹤仙·癸卯自寿

渐春深季节。悠闲度，遍野梨花铺雪。枝头青杏结。桃难谢，只为刘郎思切。桃溪净澈。也曾经、回影皎月。喜今逢诞日，庭前萱翠，邑外川阔。           常念儿时画荻，硬地涂痕，长蒿磨缺。呕心沥血。一张纸，几临帖。日飞过，忽觉云山催我，苍鬓犹陪白发。笑年光不歇。留得水天自悦。



悠雲作于拾叶斋

2023/03/31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3-03-31 00:06 发表于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