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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彤《联律通则》解读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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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3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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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千里 于 2022-10-24 09:58 编辑

叶子彤《联律通则》解读节选


楹联的灵魂与精髓就是词语对仗和声律协调。“楹联”泛指“对联”。“对联”这个名称本身就具有极为丰富的内涵,这是其它任何一种文学形式不能比拟的。“对”,有对称、对比、对立、对等、对偶、对仗、对流等重要意义;“联”,也有联合、联系、联袂、联盟、联结、联想、联缀、联通等多种涵义。“对”、“联”两个字放在一起,本身就建立了一种对立统一的、和谐完美的有机整体,体现了楹联艺术创作的对仗、协调的基本规律,那就是上下联语言的对偶,把同类的、相关的或对立的概念并列起来,做到字句对等、词性对品、结构对应、节律对拍、平仄对立、形对意联,共同构成一个特定而完整的意义。也就是说,同时具备以上特征的,才能称作真正意义上的楹联。这些特征,即《联律通则》(修订稿)第一章所阐述的六条基本规则,亦称为“六要素”。

(一)  字句对等

字句对等,是指一副楹联,由上联、下联两部分构成。上下联句数相等,对应语句的字数也要相等。这是楹联的第一个要素。为什么这样?因为楹联不仅是视觉文学,而且是声韵文学;不仅讲究文字对称,也要讲究声韵和谐。上下联字数或句数不对称时,体现在声韵上也不会和谐。

有些书本上讲,楹联的第一个要素是“字数相等”,这不全面。“字数相等”只意味着上下联字数总和相等,从理论上讲,就可能出现“句数可以不等、对应语句的字数也可以不等”的漏洞。而事实上,对联有单句联、双句联、多句联的不同,因此,上下联句子多少要相等,对应语句的字数也要相等,这样上下联字数总和就不言而喻地相等。惟有句相对,字也相对,方成为其楹联。这里有下述两种情况。

一是,单句联。单句联一般有三言联、五言联、七言联等。上下两句组合一对,可以说“字句相等”,也可以说“字数相等”。

例如,1987年我国大学招生考试,所出的一个楹联应对题:梨花院落融融夜,有四个公开对句的答案可任选一个:柳絮池塘淡淡风;榆荚临窗片片雪;带水芙蓉点点雨;丁香初绽悠悠云。标准答案是:“柳絮池塘淡淡风”。上下两联正是门当户对。所以,在上述这些单句联的情况下,说字数相等或字句相等都是可以的。

二是,双句联或多句联。情况就不一样。例如,清吴锡麒的自题联:

有山有水有亭林,映带左右;

可咏可觞可丝竹,怀抱古今。

不妨先对联文作一简单的赏析。“映带”,景物互相忖托,彼此相连。王羲之《兰亭集序》:“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咏”、“觞”,指吟咏诗词和酣畅饮酒。“丝竹”我国对弦乐器(如琵琶、二胡等)与竹制管乐器(如箫、笛等)的总称,亦泛指音乐。王羲之《兰亭集序》:“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怀抱”,胸襟、抱负。此联深受王羲之《兰亭集序》的感染,用笔极为凝练,笔端富有激情,流露出作者对生活的热爱,读来既诱人又感人。这是一副双句联。上下联各十一个字,分别由七言、四言两句构成,总字数亦相等。

又如,清钟云舫题四川新都宝光寺弥勒佛联:

你眉头着什么焦,但能守分安贫,便收得和气一团,常向众人开笑口;

我肚皮有这般大,总不愁穿虑吃,只讲个包罗万物,自然百事放宽心。

“弥勒”,是梵文的音译,意思是“慈氏”。他是释迦牟尼佛的既定接班人,地位极高。其造型袒胸露腹,最为醒目。“守分”,安守本分。“安贫”,常与“乐道”连用,谓安于清贫,以追求圣贤之道为乐,是古代儒家所提倡的立身处世的态度。“和气”,和睦融洽的态度。“包罗”,包容、容纳。此联文字虽长,但却平白如话,寓庄于谐。作者准确地捕捉了弥勒佛像的造型特点,由表及里,将笔触深入其内心世界,从而取得了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效果。联借弥勒佛之口劝诫世人应笑口常开,乐观豁达,反映了佛家安贫乐道、守虚致静的人生哲学。此联语言幽默,浅易感人,无教义之解说,有襟怀之流露;无佛家之肃严,有世间之诙谐。这是一副四句联。上下联各二十七个字,分别由七言、六言、七言、七言四句对应构成。

从上述单句联、双句联和多句联的例子可以看到,楹联必须要字句对等。有的对联长达数十、数百字,如云南昆明大观园有清孙髯翁撰写的一百八十字长联,清钟云舫撰写的江津临江城楼联,全联一千六百一十二字。但,楹联不管长短,都具备上下联字句相等这一要素。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律体之有对仗,乃撮合语言,配成眷属。”对仗的“仗”是取仪仗的意思,仪仗队总是两两相对,排列得十分整齐。楹联也讲对仗,字相对,句也相对。这一要素示意完美。

(二)词性对品

词性对品是楹联的另一要素。所谓“品”字,就是类。通则中使用的“对品”,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含义,一是按现在语法对词性的分类,(即名、动、形、代、数、量、副、介、连、助、叹、拟等),要求词性相同为成对;二是传统文章运用骈词丽句,不断优化形成的稳定对格;三是前人属文缀偶习用并传承至今的对仗种类。我们把这三种词语的“对法”,视为对仗品类,每一种相合,都视为“对品”。也就是讲,上下联句法结构中处于相同位置的词,其词类属性相同,或符合传统的对仗种类,才能构成对仗。

讲究词性对品,首先要弄清楚词的分类。王力先生在《诗词格律》一书中说:按照诗的对仗,词可以分为九类,就是名词、形容词、动词、副词、数量词、颜色词、方位词、虚词、代词等。古人属对一般把字(词)分作实字、虚字、助字和半虚半实字。其定义是:“无形可见为虚,有迹可指为实;体本乎静为死,用发乎动为生;似有似无者,半虚半实。”所谓的“实、虚、死、活”,就是词性概念。例如:

实字:天、地、树、木、鸟、兽、花、人……

半实字:文、武、威、术、气、力……

虚字(活):吹、腾、升、沉、奔、流、出……

虚字(死):高、长、清、新、柔、美、大……

半虚字:上、下、里、外、中、间、左、右……

助字:者、乎、然、则、乃、于、也、哉……

从这些字可以看出,所谓的“实字”都是名词;“半实”是抽象名词;所谓的“虚字(活)”是动词。所谓的“虚字(死)”是形容词。所谓的“助字”就是包括现在所说的连词、介词、助词等虚词。所谓的“半虚”,除方位词外,还包括一些意义比较抽象的形容词和时间词。古人属对的要求是:“实对实,虚对虚,死对死,活对活”,也就是要求上下联的词类属性要一致。

现代汉语中,汉字总体上分为实词与虚词两大类。实词类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数词和量词等;虚词类包括副词、介词、连词、助词和叹词等。“词性对品”,就是上下联的相应部位的文字,其词性必须相同,即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数量词对数量词,等等。

例如,清李渔自题六十寿联:
霜雪盈头心转少;
儿孙满眼性犹痴。

“霜雪”,喻白发,另有遭遇严酷之意。联文兼两义,称自己虽经磨难,现已满头白发,但“心转少”,觉得还年轻。“痴”,指天真、痴迷双意,表达了作者看到“儿孙满眼”后的喜悦与兴奋。联文流露出花甲之年的心态,其童心未泯、情性不移,而幽默诙谐、乐观率直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联文中,“霜雪”与“儿孙”、“头”与“眼”、“心”与“性”,名词对名词,非常工稳。

清朱彝尊题苏州绣绮亭联:
露香红玉树;
风绽紫蟠桃。

“绣绮”,即“绮绣”,彩色丝织品,亦喻指景色秀美。“玉树”,神话传说中的仙树,借以形容树木华美。“蟠桃”,神话传说中的仙桃。联语结合亭周围有枇杷、桃树的特点,以露重香浓,风绽花艳咏景抒怀。“红”、“紫”,寓万紫千红之意,极言色彩绚丽,与“绣绮”亭名相得益彰,更见情趣。此联中,“露”与“风”、“玉树”与“蟠桃”,名词对名词,符合对仗要求。

又如,清宋荦题黄鹤楼联:
何时黄鹤重来,且自把金樽,看洲渚千年芳草;
今日白云尚在,问谁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金樽”,酒杯之美称。“玉笛”,笛子之美称。“落江城五月梅花”,出自李白《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清梁章钜在《楹联丛话·卷六》中赞此联“不著议论而自擅清新。”其实,细品联句,谓其“清新”,盖出于能转换前贤之成句也。崔颢云:“黄鹤一去不复返”,作者却说:“何时黄鹤重来”;崔颢云:“白云千载空悠悠”,作者却说“今日白云尚在”;“重来”、“尚在”四字,一反崔颢诗之惆怅与凄愁,使全联注入了生机与活力。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怡然悠哉的情致,给人以全新的时空情境和艺术享受。联文中,“自”与“谁”,则是代词对代词。

清孙髯自挽联:
这回来得忙,名心利心,毕竟糊涂到底;
此番去甚好,诗债酒债,何曾亏负着谁。

孙髯一身傲骨,誓不仕清,故贫困潦倒一生,自称“万树梅花一布衣”。“这回来得忙”,表露出对自己一生所作所为的悔恨之意,所悔恨者即“名心利心,毕竟糊涂到底”。上联实是表达作者对世俗名利的厌恶,“糊涂到底”,正是其清高一生的写照。“此番去甚好”,“去甚好”与“来得忙”相对,颇含深意。常人以生为喜乐,作者则以生为遗憾;常人以死为痛苦,作者则以死为高兴。这种与众不同的心态,充分表明作者是把死视为从污浊尘世、遗憾人生中的解脱。称自己“诗债酒债”均不亏负,则是作者快意诗酒生活的反映。自挽之语写得如此风趣,才子笔墨,毕竟不同凡响。联文中,“这”与“此”,代词对代词,非常工整。

又如,清王士禛自题联:
书搜万卷,读书求实用;
笔剩一枝,下笔尚真情。

“搜”,寻求。“万卷”,形容多。“实用”,具有实际使用价值。古人云:“为学最要务实。”上联旨在激励自己博览群书,讲求实用。“下笔”,落笔。杜甫《丹青引》云:“凌烟功臣少颜色,将军下笔开生面。”指用笔写诗文或作书画等。“真情”,本心,真实的感情。下联“笔剩一枝”,喻贫困宭境,告诫自己穷不易志,尤应“崇尚真情”。此联文字通俗,内涵深刻,至今读来,仍有实用之处。联文中,“搜”与“剩”、“读”与“下”、“求”与“尚”,上下联相应位置上,动词对动词,颇为工整。

清高宗乾隆题涵远堂联:
西岭烟霞生袖底;
东洲云海落樽前。

北京颐和园万寿山东麓,有著名的“园中之园”——谐趣园。涵远堂为谐趣园之正殿,此联描绘了该堂所“涵”之“远”:西山诸峰缭绕的烟霞有如从袖底生起,东海瀛洲迷茫的云雾也落到了酒杯之前。“生”与“落”两个动词工整相对,画龙点睛,引出“生袖底”、“落樽前”的夸张手法,化远为近,化虚为实,将此间的山光水色生动地描摩出来,凝练形象,精彩至极。

又如,清梁章钜题苏州沧浪亭联:
清风明月本无价;
近水远山皆有情。

沧浪亭,位于苏州市内三元坊附近,历史悠久。北宋苏舜钦作《沧浪亭记》,令该园声名鹊起。本联为集句联。上联出自欧阳修《沧浪亭》诗:“清风明月本无价,可惜只卖四万钱。”下联出自苏舜钦《过苏州》诗:“绿杨白鹭俱自得,近水远山皆有情。”此联语对仗天然工妙而贴切,尤其是“清”、“明”与“近”、“远”形容词工稳相对,营造出清新雅致的意境。把“清风明月”当成无价之宝,而将“近水远山”认做有情之物,反映了大自然的美好及作者乐山乐水的襟怀。

清陶澍题得月楼联:
楼高但任云飞过;
池小能将月送来。

此联紧扣上海豫园得月楼之形胜,别具一格地点明楼名之由来。上联写莫恃楼高,岂碍云霞飞度;下联则写何轻池小,亦容星月沉浮。就联文而言,出彩之处恰恰在“高”、“小”这两个形容词上,上下俯仰,高低比照,静中有动,动静结合,使人流连忘返。

再如,清俞樾题西湖冷泉亭联:
泉自有时冷起;
峰从无处飞来。

此联由清代董其昌题联而引发。董联云:“泉自几时冷起;峰从何处飞来?”董联发问,俞联答之。此联甚富禅机,显得颇为空灵。“自”与“从”,介词对介词,恰到好处。

上述的这些例子,名词、代词、动词、形容词,以及介词等都对得相当工整。从中可以感悟到历史上著名联家的联作都很讲究词性对品,把握了楹联词性对仗的基本特征。

随着汉语语言文字对偶艺术的丰富发展,楹联的词性对品的这一对偶要求,不但体现在同一大类词与同一大类词相对,而且还体现在同一小类词相对。尤其是名词,根据传统习惯和楹联创作实践,名词可以分为下列主要小类:天文、时令、地理、居室、器物、衣饰、饮食、文具、文字、植物、动物、形体、人事、人伦等。上下联的词类属性按这些小类也应当对仗工整。古人作联尤其如此,并称之为“工对”。例如,天对地,雨对风,赤日对苍穹,绿对红,白对青,晨对午,夏对冬,仙鹤对神龙,清对淡,薄对浓,暮鼓对晨钟,山茶对石菊,愁不尽对憾无穷,瑞草对灵芝,三千对四十,珊瑚对玛瑙,去对来,古往今来对天长地久,等等。现代人作联可以不局限于小类相对,同一大类词性对品就可以了。

  从楹联赏析、创作、评审的角度,应该予以说明和关注的是,当今的汉语语法有两种,一是古代汉语语法,二是现代汉语语法。两者的语法结构,大部分是一致的,但也存有差异。按照古代汉语语法,词可分为实词与虚词两大类。凡能充当句子成分或者能与其它词结合成词组的词,称为实词(包括名词、代词、数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凡只是表示句子各个成分之关系或者句子语气的词,则称为虚词(包括连词、介词、助词、叹词)。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在句子结构中的词,其词性还取决于它在句子中所充当的成分、所处的语法地位。这是词的语法属性,即语境属性。例如,原来词性是动词的词,如在句子中充当主语,它就成了名词;原来词性是名词或形容词的词,如在句子中充当谓语,它们就成了动词。

例如,明末清初王夫之题湘西草堂联:
六经责我开生面;
七尺从天乞活埋。

湘西草堂是明末清初思想家、哲学家王夫之(船山先生)的故居。此联是他在五十一岁时的自题堂联。“六经”, 指《诗》、《书》、《礼》、《乐》、《易》、《春秋》等六部儒家经典。“开生面”,指展现新的面目,尤指在内容﹑形式﹑风格等方面有所创新。“七尺”,指成人的身躯,亦借指男子汉,大丈夫。“从天”,顺从天意。联语简洁明了,反映出作者的学风和志趣。在这副联中,有四个词的对仗,词性有变化。“经”、“尺”是主语,“经”是名词,而“尺”是量词,在此作为名词用;“开”、“乞”是谓语,“开”和“乞”都是动词;“面”、“埋”是宾语,“面”是名词,而“埋”是动词,在此活用为名词。“生”、“活”以及“六”、“七”是定语,分别修饰“面”、“埋”和“经”、“尺”,“生”、“活”本身是形容词,而“六”、“七”是数词,作形容词用;“责我”、“从天”是置于动词前的状语,它们都是介词结构,其中“从”本身就是介词,而“责”为动词,活用为介词。其实,古汉语中的介词多由动词转化而来,或兼有动词的作用。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依循古人关于“实对实,虚对虚”的对仗规则,其词性对品的范围实际上更为宽泛,形式也更为丰富。这一点,在整理、赏析古人名联佳作中,“异类相对”的情况时能遇及,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例如,清纪昀题笔棒楼联:“地迥不遮千眼阔;窗虚只许万峰窥”,形容词“阔”与动词“窥”相对。清翁方纲题曲阜孔府联:“天下文章,莫大乎是;一时贤者,皆从之游”,名词“天”与数词“一”相对。清邓廷祯题贡院明远楼联:“楼起层霄,是明目达聪之地;星辉文曲,看笔歌墨舞而来”,名词“地”与动词“来”相对。

因此,对古人撰联的规律、规范,及其不同词性间相互以对的联作,必须坚持历史唯物论的观点,以及严谨、公正、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予以审视、总结和借鉴。鉴于古代汉语语法与现代汉语语法之间的差异,词性对品这一要求,理应适当予以放宽。按现代汉语语法的概念来表述,允许异类相对的范围大致包括:形容词与动词(尤其不及物动词);在以名词为中心的偏正词组中充当修饰成分的词;按句法结构充当状语的词;同义连用字、反义连用字、方位与数目、数目与颜色、同义与反义、同义与联绵、反义与联绵、副词与连词介词、连词介词与助词、联绵字互对等常见对仗形式;某些成序列(或系列)的事物名目,两种序列(或系列)之间相对,如自然数列、天干地支系列、五行、十二属相,以及即事为文合乎逻辑的临时结构系列等。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要求词性对品,做到对仗工稳的同时,必须避免同义词相对,就是用含义相同的文字,表示同一个题意。这是撰写楹联的一大忌,称之为“合掌”。什么叫“合掌”呢?两只手掌,本为对称,合而为一相对称便叫“合掌”。“合掌”是比喻上下联的对仗在意义上相似、雷同或差异不大。但,不少楹联爱好者错把“合掌”当工对,常常犯这种毛病,导致在上下联对应位置中语意重复、雷同。记得,唐郎士元《送别钱起》诗中有“暮蝉不可听;落叶岂堪闻”之句,“不可听”与“岂堪闻”,乃是犯了“合掌”毛病的败笔。不妨再举两个例子:

宾馆联:
舒适卫生,喜迎各面多方贵客;
温馨整洁,恭候五湖四海嘉宾。

悼烈士联:
烈士丰功垂万代;
英雄伟绩著千秋。

这两副联词语对仗整齐,平仄也合律,但,仔细察其内容,就可以发现上下联词语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基本相同。“舒适”与“温馨”、“卫生”与“整洁”、“喜迎”与“恭候”、“贵客”与“嘉宾”,以及“烈士丰功”与“英雄伟绩”、“万代”与“千秋”,等等,都属于同义或近义。这就叫上下联“合掌”。

还需要指出的是,一副楹联是不是“合掌”,主要看上下联意思是不是重复、雷同,而不能只看一词一语是不是同义或近义。例如,前面所例举的悼烈士联,联中“万代”与“千秋”是两个近义词相对,均是泛指时间久远,没有实质上的差别,因而“合掌”。同样的词语,在下面的联中就不算“合掌”:

诸葛相祠垂万代;
三苏文苑溯千秋。

为什么不算“合掌”?上联“万代”,泛指长久、永久,颂扬武侯祠的盛名伴随着诸葛亮的高风亮节世世代代流传下去。下联的“千秋”,则是实指,词义与“万代”有实质区别,指北宋苏洵和苏轼、苏辙父子的生平、著述让我们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宋代。“文苑”,既指三苏祠,也指三苏丰富的著述荟萃。联文中一“垂”一“溯”,为反向推演,“万代”与“千秋”一虚一实,不仅不“合掌”,反而贴切中肯,对仗工稳。所以,在楹联创作、评审中一定要把握好判断“合掌”的尺度。

(三)结构对应

      结构对应,就是上下联词语的构成、词义的配合、词序的排列、虚词的使用,以及修辞的运用,合乎规律或习惯,彼此对应平衡。从句法结构的角度讲,也就是说,句型要一致,即主谓结构对主谓结构,动宾结构对动宾结构,偏正结构对偏正结构,并列结构对并列结构。如果上联是主、谓、宾结构,下联是主、谓、补结构,就没有对好。在要求大的句法结构对称的同时,小的词组也要做到句法一致,即主语对主语、谓语对谓语、宾语对宾语、补语对补语、定语对定语、状语对状语。
例如,清圣祖康熙题菊香书屋联:
庭松不改青葱色;
盆菊仍霏清静香。

  此联题北京中南海丰泽园菊香书屋。“青葱”,翠绿色。松为百木之长,在“岁寒三友”之中名列首位,孔子有“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之誉。由于它经冬犹绿,吟风振雪,给人以高洁坚贞之感,故深受世人的喜爱。上联正是借松而励志。“霏”,飘洒,飞扬。“清静”,安静,不嘈杂,借指心性纯正恬静。菊花是起源于我国的名花,历来受到文人雅士的咏赞,用以颂赞其傲霜的精神、怡然的神志、高洁的情操。下联也是借菊而抒怀。联语以平易清新的笔触,描绘了一幅恬静幽雅的松菊图:松柏挺立,葱笼映目;菊花似锦,馨香四溢。一“色”一“香”,和谐动人。“香”还暗寓书香,极有情韵。从结构上看,上下联都是主谓宾句式。其中,“庭松”、“盆菊”均为偏正结构,而“青葱”、“清静”则均为并列结构。

又如,清郑燮(板桥)题月观亭联:
月来满地水;
云起一天山。

  此联为江苏扬州瘦西湖小金山月观亭题写。月作为“三光”之一,自古以来被文人雅士歌咏颇多,借月抒怀之作数不胜数。以“月”为名的景观也遍及各地。上联用“月来”切“月观”之亭名,谓地上月光如水。以水形容月光尤显亲切自然,苏轼《次韵孔毅父》诗有“可怜明月如泼水”之句。“云起”,云朵涌动。下联言空中云状似山。云从来就是飘忽不定,或聚或散,形态各异,将云团比做峰峦,更是活灵活现。晋代袁宏《东征赋》中有“即云似岭,望水若天”之句。以水喻光,写月在地;用云譬峰,称山在天,想像可谓神奇,给人以栩栩如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从结构上看,上下联都是主谓状宾结构,彼此对应,四平八稳。

再如,清曾国藩题桂湖联:
五千里秦树蜀山,我原过客;
一万顷荷花秋水,中有诗人。

  桂湖位于四川新都,夏日荷花满湖,秋季桂蕊飘香,是明代著名学者杨慎幼年读书的地方。“秦树蜀山”,秦(指陕西)地的树和蜀(指四川)地的山,以“五千里”言其远,指明自己由陕西来到此地。“过客”,过路的客人,旅客。联语以“秦树蜀山”为远景,又以“荷花秋水”为近景,由远及近地描摹出秦川蜀地的雄浑及桂湖景色的秀美,同时发出感慨,称自己原来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而“诗人”杨慎却为此间的湖光增色许多,可谓情景交融,别有风采。从结构上看,上下联的两个分句分别都是偏正结构和主谓宾结构,句法保持一致。

而下面一副对联在用词和句式结构上都存在问题:
春艳百花开满地;
时祥万事喜盈门。

  “开满地”是动宾结构,而“喜盈门”是属于主谓宾式短语,结构不一致。

  有些联文中的短语局部结构相同,甚至每个词的词性都相同,但整体结构不相对应。如,
京汉风雷犹震耳;
桥梁纽带总关情。

  “京汉”对“桥梁”、“风雷”对“纽带”,颇为工整,但“京汉/风雷”是偏正结构,而“桥梁/纽带”并列结构。

  可见,上下联相应处的词性、句式一定要相同,其目的是为了使联语意思鲜明,形式上有一种匀称和整齐的美。为了加深印象,不妨再详细分析下面两副楹联的结构:

清刘凤诰题小沧浪亭联:
四面荷花三面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

  “小沧浪亭”为山东济南大明湖西北岸的一处亭园,因仿苏州名园“沧浪亭”的建筑模式,故名。联语巧用数字,以疏朗明快的笔调,准确鲜明地描绘了大明湖的风光和济南城的景色。“荷”、“柳”、“山”、“湖”简约概括,极为诱人。在修辞上,“荷花”、“山色”均为双声词,读来更为悦耳顺畅。从结构上来分析:上联的“四面”、“荷花”、“三面”与下联的“一城”、“山色”、“半城”,均相应为偏正结构;进而,上联的“四面”与“荷花”、“三面”与“柳”,以及下联的“一城”与“山色”、“半城”与“湖”,也分别构成偏正结构;而上联的“四面荷花”与“三面柳”,以及下联的“一城山色”与“半城湖”,则分别构成并列结构。

何绍基题咏诗楼联:
花笺茗碗香千载;
云影波光活一楼。

  此联题四川成都望江楼公园内吟诗楼。楼为纪念唐代女诗人薛涛而建。“花笺”,精致华美的笺纸。薛涛居浣花溪,曾自制一种彩笺专门用来写诗,时人称浣花笺或薛涛笺。其后竞起仿效,风行千载。“茗碗”,即茶碗,代指饮茶。此间有玉女津古井,水晶莹澄澈,宜酿酒烹茶,后人称其为薛涛井。上联追忆女诗人薛涛的逸事,一个“香”字既切笺与茗,又颂扬女诗人流芳百世。下联围绕“活”字写来,江水中云影的缓缓飘移,变幻无穷的粼粼波光,映着那雕栏玉砌的吟诗楼,使其显得更加秀丽而迷人。此联咏事赋景,熨贴自然,又令游人备添逸兴。从结构上来分析:上联的“花笺”、“茗碗”、“千载”与下联的“云影”、“波光”、“一楼”,均相应为偏正结构;进而,上联的“花笺”与“茗碗”,以及下联的“云影”与“波光”,构成并列结构,成为主语部分;上联的“香”与“千载”,以及下联的“活”与“一楼”,则构成动宾结构,成为谓语部分。

  这两副楹联从词性和句式结构上来说,上下联都对得非常工稳的。楹联字数越多,句子的结构就越复杂,结构的变化也越大,因而对于撰联的技巧要求也越高。词性一致与结构对应必须结合起来运用。

    在楹联创作、评审的实践中,在掌握“结构对应”这一基本要素时,应该对“当句自对”的问题给予足够的关注。撰写对联,能够全面反映一个人的学问见识和运用文字的功夫。中国楹联学会六代会工作报告中提出“抓好精品战略”,要求我们强化精品观念,从数量上看,当今要超过以往任何历史时期,而从质量上超过前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此,要把工作重点从单纯的数量扩张转变到品质的提高上来。楹联创作与其它文艺创作一样,除了要有好的主题和内容外,还要进行艺术构思,而且,楹联的篇幅往往比任何诗词及其它文学形式都小,因此,构思就显得尤为重要。反映在遣词、用字、组句的技巧上,楹联的构思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其中直接与“结构对应”这一基本要求有关的“当句自对”问题,却是在楹联创作、评审实践中经常遇到的难点之一。“结构对应”强调的是上下联联文结构要互相照应,互相对应平衡。但,在遣词的技巧中,有一种自对法,也就是当句自对,是上下联本句自对的形式。在上下联各自的联文中,一些字词或句子与另一些字词或句子相对。

例如:清阮元题杭州贡院联:
下笔千言,正桂子香时,槐花黄后;
出门一笑,看西湖月满,东浙潮来。

  旧时乡试通常三年一次,都是秋天在省城贡院举行。此联首先点出时间为“桂子香时,槐花黄后”。而这喜获丰收的金秋岁月,正是“下笔千言”,抒怀写意的大好时节。接着又写“出门一笑”,喜看“西湖月满,东浙潮来”,实际是对入场考生的激励和鼓舞,以“月满”喻圆满称心,用“潮来”喻思潮敏捷。此联措辞平实,寓意浓郁,实为佳作。此联在用词结构上,乍一看,上下联并不对应平衡,有人会问“桂子香时”怎么能对“西湖月满”?“槐花黄后”怎么能对“东浙潮来”?但实际上,作者在修辞手法上,恰恰就采用了自对法。你看,“桂子香时”对“槐花黄后”;“西湖月满”对“东浙潮来”,不仅词性结构一致,而且平仄交替、相对,非常工稳。

又如,清陶澍题一笠亭联:
游目骋怀,此地有崇山峻岭;
仰观俯察,是日也天朗气清。

  “一笠亭”,为上海豫园一景。王羲之《兰亭集序》有“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聘怀”等句,陶澍将上述名篇之句进行调整组合,使之成为一副洒落有致,不露斧痕的集句写景联。有人会问:“游目骋怀”怎么对得起“仰观俯察”啊?“崇山峻岭”怎么能对得起“天朗气清”啊?实际上,上联之“游目”对“骋怀”,“崇山”对“峻岭”;而下联之“仰观”对“俯察”,“天朗”对“气清”,都是属于当句自对,词性结构对仗,平仄和谐,也是非常工稳的。


(四)节律对拍

节律对拍,就是上下联句的语流节奏一致。节律,也称节奏,即有规律的重复。世界上许多事情都具有节奏性,如山势的起伏,海潮的涨落,人肺的呼吸,以及走路时脚步之起落,等等。节律可以给人以快感和美感。楹联属于语言艺术,汉语语音本身就具有节律性。楹联与诗词一样可以吟咏而具有音乐性,所以也具有节奏,也可以称之为音步。简言之,所谓节律对拍、相称,是指上下联停顿的地方必须一致。节奏的确定,可以按声律节奏“二字而节”,节奏点在语句用字的偶数位次,出现单字占一节;也可以按语意节奏,即与声律节奏有同有异,出现不宜拆分的三字或更长的词语,其节奏点均在最后一字。

  例如,清顾炎武自题联:

  行己/有耻;博学/为文。

  联语激励自己要有知耻而后勇的心态,并能博学而笃行。作者正是以联为铭,躬耕自养,潜心治学,最终成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一代宗师。这副四言联的上下联都是二、二句式,即二、二节奏。

  又如,清圣祖康熙题岱庙联:

  帝/出乎/震;人/生于/寅。

  岱,泰山的别名。“震”,指东方。《易·说卦》:“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寅”,为十二时辰之一,按旧时计时法为凌晨三时至五时。联语是说,天帝出于东方(震)之地,众人生于阳气上升、万物始苏的欲晓(寅)之时。作者仅用了八个字就巧妙地将岱庙之神圣表达得淋漓尽致:泰山就是东方的象征,而封禅泰山的地方就是岱庙。这副四言联的上下联都是一、三句式,即一、三节奏,亦可细分为一、二、一句式。

  五言联的句式,无非是二、三句式,或三、二句式。也可细分为二、二、一,二、一、二,或一、二、二句式。

  例如:清王士禛的一副巧对:

  醉爱/羲之/草;狂吟/白也/诗。

  “羲之”,即王羲之,被后世尊为“书圣”。“白也”,即李白,有“诗仙”之誉。联选“白也”对“羲之”,不仅虚词“之”、“也”工对,“诗仙”对“书圣”,甚切。此联就是二、二、一句式。

  又如,清俞樾题苏州曲园回峰阁联:

  春归/花/不落;风静/月/长明。

  “春归”,春去,春尽。俞樾参加进士复试时,考试的诗题为“淡烟疏雨落花天”。俞樾的诗首句云:“花落春仍在,天时尚艳阳。”深得主考官曾国藩的赏识。上联承“花落春仍在”之意,一反悲咏落花的传统主题。下联写月明风静的夜景。作者离开了官场,没有宦海沉浮的荣辱得失之感,所以才有“风静月长明”的闲适感。此联属于二、一、二句式。

  六言联的句式,包括二、二、二句式,以及三、三句式。但,二、二、二句式居多。

例如,清傅山题云陶洞联:

  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

  此联纷陈“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等六景,却无一动词串接,与马致远之“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手法相类似,然情调迥然不同。此联即二、二、二节奏。

  七言联的句式,主要是四、三句式,可细分为二、二、二、一,或二、二、一、二句式。

  例如,清翁方纲题北京陶然亭联:

  烟笼/古寺/无人/到;
     树倚/深堂/有月/来。

  “古寺”,指元代所建慈悲庵,历明至清,早已破败,荒废至“无人到”的地步。故上联中所说“烟笼”之“烟”,并非香火,而是草树凄迷、雾霭氤氲之烟雾。下联叙述夜晚的安谧,深堂处于树丛之中,只有明月照映进来,益增此境之孤寂。联语表达了作者超凡脱俗的向往与追求。此联即二、二、二、一节奏。

  又如,清杨守敬自题联:
     谟议/轩昂/开/日月;
     文章/浩渺/作/波澜。

  “谟议”,谋略评论。“轩昂”,形容文字雄健。“日月”,犹天地。“文章”,指文辞或独立成篇的文字。“浩渺”,形容宏大辽阔。“波澜”,比喻诗文的跌宕起伏。联语侧重于阐述作文立论的方法和作用。此联则是二、二、一、二节奏。

  七言以上的多言复句对联,满足节奏对拍的要求,应在上下联的句式结构中,针对不同情况,分别在语意节奏和声律节奏点上保持一致。此类对联,因为字数、句数都不定,有长有短,所以,没有统一的模式可以遵循,只能就其不同情况,在语法节奏点上保持对拍。

(五)平仄对立

平仄和谐,一副好的楹联读起来节奏分明,富有旋律,朗朗上口,悦耳动听,造成一种音乐美。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使全联“平仄和谐”,这是对联中最重要的,也是最难于掌握的要素。所谓“平仄和谐”,就是上下联对应节奏点上的用字平仄相反,句中按节奏安排平仄交替。“相反”、“交替”,构成“和谐”,这就是对立统一规律,也就是楹联内在魅力的所在。楹联是讲究声律的,所谓“声”,就是指声调,主要是指平仄而言。所谓“律”,就是指平仄分布的规律。要把楹联做好,就必须懂得声律方面的基本知识。

       “平仄和谐”最基本的要求,归纳起来主要包括:
1、平仄交替与平仄对立。
即在单句联文中用词缀句按节奏安排平仄交替;上下联对应节奏点位置的用字平仄要相反。这里是两个概念:一是,在节奏的安排上,上下联自身联文内部平仄要交替,不能在节奏点上连续平声或仄声,更不能一句话都是平声或都是仄声;二是,上下联对应节奏点上互相对应的字,则要求平仄对立,即平仄相反。按照这一规律,上下联内部平仄交替,而上下联之间平仄对立,才能造成回环起伏的旋律,使对联的节奏鲜明和谐、悦耳动听,收到相反相成的艺术效果。


例如,清高宗乾隆题杭州于谦墓联:
丹心托月;

赤手擎天。

       上联写一片丹心托付于明月,表达对忠臣的敬仰之情。下联写于谦徒手支撑朝廷,喻力挽狂澜之气概。联语言简意深,大气磅礴。此联的平仄格式为“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上下联内容节奏点平仄交替,而上下联之间平仄对立。

又如,清郑燮题焦山别峰庵联:
室雅何须大;

花香不在多。

       “雅”,高雅清淡,美好之意。郑氏有《题画》云:“三间茅屋,十里春风;窗里幽兰,窗外修竹。此是何等雅趣,而安享之人不知也。”寥寥数语堪作此联之最佳注脚。此联的平仄格式为“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也是上下联内容节奏点平仄交替,而上下联之间平仄对立。

再如,清陈维英贺陈震林中举兼得子联:
双双举子三三节;

六六成名二二年。

       陈维英有一弟子名叫陈震林,于二十二岁那年的九月之初喜得贵子,同月又得中乡试第六十六名举人。特撰此联以贺。“双双举子”,指喜得贵子与中了举人之成双好事。“三三节”,以三三相乘得九,指台湾民间的“九月节”,切两件喜事发生之时。“六六成名”,指中举排名之六十六。“二二年”之“年”,指年龄。“二二”,指得子与中举时年龄二十二岁。此联的平仄格式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显然,字字讲究平仄,调配和谐,吟诵起来,抑扬顿挫,优美悦耳,能给人以听觉上的美感。根据这一平仄交替与平仄对立的要求,在实际楹联创作中不难把握基本的平仄格式,在一般以两个字为一个节奏点的情况下:

三言联:平平仄;仄仄平。

四言联:平平仄仄;仄仄平平。

五言联:

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或者
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

六言联: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七言联: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或者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这些平仄格式可以称之为正格。在一些楹联的创作中,声调的掌握也有一定的灵活性。《联律通则》提出“节奏点”这一概念,强调节奏点用字平仄替对,这就给非节奏点用字的平仄留下了余地,也就是说,非节奏点用字可以平仄不拘。即人们经常说的,对一般以两个字为一个节奏而言的联语,所谓的“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除此以外,在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专用名词、习惯用语,由三、四、五、六个字合在一起,早就成为固定词组了。如“天安门”、“库尔勒”、“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南水北调”、“雅鲁藏布江”,等等,它们已经成为一个语言单位,可以看成一个节奏,除最后一个字要讲究平仄外,非节奏点用字就姑且从宽,充分体现“严而不死,宽而不滥”的原则。

例如,清梁章钜题酥醪观联:
万叠烟云浮槛出;

半天松竹拂窗来。

       酥醪观,位于广东省博罗县西北的罗浮山幽谷之中。“万叠烟云”,指罗浮山的云气。“浮槛出”,从窗内浮出。“半天松竹”,指松竹浓茂,遮掩半个天空。“拂窗来”,拂动窗帘进来。联语幽深清静,高淡雅致,意境宏阔。此联的平仄格式为“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又如,清左宗棠自题联:
文章西汉两司马;

经济南阳一卧龙。

       “两司马”,指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和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经济”,经国济民。“卧龙”,指三国蜀汉丞相诸葛亮,人称“卧龙”。此联为自题述志联,表明作者师法西汉的文学主张和经世济民的政治抱负。写法上巧妙用典。平仄格式为“平平平仄仄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

       这里的关键是要把节奏点弄清楚,有的情况下,一字或三字为一个节奏,就不能硬套。

例如,清于右任题青城山黄帝祠联:
启草昧而兴,有四百兆儿孙,飞腾世界;
问龙跷何道,是五千年文化,翊卫神州。

       此联大意是:黄帝轩辕氏在蒙昧时代从引教中华先民从事农耕开始兴起,代代相传,至今有着四亿子孙在世界上生存发展,蓬勃向上;试问取得无所不能的《龙跷经》的道路在哪里呢?这就是源远流长的五千年灿烂文化,辅卫和滋养着神州大地。此联联语中的“四百兆”与“五千年”就是三个字为一个节奏,否则就乱套了。

       另外,需要提及的是关于“领字”,它同元曲中的“衬字”一样,是一种修饰语法。领字有一字领、二字领、三字领,本身可以平仄不拘,但被领的词句则必须平仄协调。

例如,清顾复初题成都崇丽阁联:
引袖拂寒星,古意苍茫,看四壁云山,青来剑外;
停琴伫凉月,予怀浩渺,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

       崇丽阁,位于四川成都锦江南岸望江公园内。“古意”,思古之情。“剑外”,剑门关外,相对长安而言,泛指四川。“伫”,站立。“予怀”,予,我;怀,心怀。“一篙春水”,篙,撑船用的竹竿,一篙春水指一篙深的春水。上联的“引袖拂寒星”,借喻楼阁之高。下联以“停琴”点出了作者的风雅怀抱,以“送一篙春水,绿到江南”来描绘“锦江春色来天地”的无边美景。此联借景生情,文字优美。写法上注意前后语句的连贯照应,上联以“看”、下联以“送”分别为一字领,却把上联中的“苍茫”与“云山”、下联中的“浩渺”与“春水”互相照应起来,这一构思手法颇值得借鉴。

又如,清薛时雨题秦淮河水阁联:
六朝金粉,十里笙歌,裙屐昔年游,最难忘北国豪情,西园雅集;
九曲清波,一帘风月,楼台依旧好,且消受东山丝竹,南部烟花。

       此联联语构思不凡,融情、景、人为一体,景随情移,情以人传。上联以“金粉”、“笙歌”渲染秦淮河的繁华景象,勾起旧游的豪情雅致。下联面对“楼台依旧好”的情景,有感于“清波”、“风月”而生发联想,耳畔丝竹,眼前春色,享受这如诗般的美景,倒觉得心旷神怡。联语中以上下联分别以“最难忘”、“且消受”为三字领,使得语言清新雅丽,节奏和谐,酣畅可诵。

2、对于单边两句及其以上的多句联,各句脚依顺序连接,平 仄规格一般要求形成音步递换,传统称“平顶平,仄顶仄”。就是说,多句联的句脚必须交替。
这是基于维护楹联作为格律文学文体尊严、体现楹联文体个性特征的需要。楹联不讲押韵,但遣词用字必须讲究声律。所谓“仄顶仄,平顶平”的传统格局,就是清人林昌彝所说:“凡平音煞句者,顶句亦以平音;仄音煞句者,顶句亦以仄音。照此类推,音节无不调叶。”通常形象化地称之为“马蹄格”。其规律正如马之行步,后脚总是踏着前脚脚印走,每个脚印要踏两次。如以一边的脚为平,另一边的脚为仄,左右轮流,那么,“平平”之后就是“仄仄”,“仄仄”之后又是“平平”。鉴于立定时前脚之站立点,并无后继,所以,末尾应为单仄或单平。根据这样的规律,其特征就是上、下联句脚分别依循“……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安排。


     从“每句句脚之平仄按音步递换”的基本要求来讲,“马蹄格”不失为较佳的格式,但它绝不是唯一的,例如,朱氏规则也是主要的格式之一,其特征是上联各句之句脚,除尾句收于仄声外,其余都是平声。所以,对三句及三句以下的多句联而言,朱氏规则与马蹄格是相通的、统一的。在楹联创作实践中还有一些其它的变格格式,如三句联上、下联句脚分别为仄平仄、平仄平;四句联上、下联句脚分别为平仄平仄、仄平仄平等。从总结楹联创作规律性东西的角度来讲,不管是马蹄格、朱氏规则,或其它变格形式,坚持“每句句脚之平仄按音步递换”的基本要求,是具有共识的。

3、仄起平收。
就是上联收于仄声,最末一个字必须是仄声;下联收于平声,最末一个字必须是平声。这是楹联创作中必须遵守的。这是因为,仄声字洪亮,有顿挫意,而平声字韵味舒长,有悠扬不尽的韵味,使人读起来顺畅、深长,有稳定感。


例如,清汪炳璈题涵碧亭联:
水从碧玉环中出;
人在青莲瓣里行。

     贵州省贵阳市南有著名的甲秀楼,楼下有浮玉桥横卧,贯通南明河南北两岸,桥上有涵碧亭。“碧玉环”,喻指桥虹,也即拱桥。拱洞与倒影相合如“环”而圆。上联写碧水荡漾,清澈的河水从桥孔里奔流而去,好似自碧玉所制之环中涌出一般,显得莹晶湛碧,格外诱人。下联写青莲盛开,尽兴的游人乘一叶叶扁舟在水中飘动,如同坐在青莲瓣里一样悠然自得,就连那连接两岸的长桥,远远望去也似一片青莲花瓣,自是迷人。联语浅浅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生动的画面,形美意丰,别有神韵。此联上联末“出”属仄声,下联末“行”属平声。

   “仄起平收”是楹联创作必须遵循的最起码的基本要求,但,在现实生活中,仍然有一些所谓的楹联作品忽视了这一点。例如,二○○七年,北京大学为欢迎国民党主席连战“和平之旅”之演讲,撰写了一副联:
台北思故土,浦江察民情,京华叙和平,两岸三城大家一家;
湘南拜先人,金陵谒国父,长安祭始祖,千山万水心通百通。

     这副联不仅多处不合平仄对立、交替的要求,六个地名除“台北”两个字是“平仄”,其余全是“平平”,怎么能对?“大家一家”与“心通百通”两个短语的词性结构不一致,“家”是名词,“通”是动词,又均为平声,怎么能对?而且,上下联竟然全是平声收尾。

无独有偶,同年清华大学欢迎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所撰的联:
求和平,兴中华,自强不息;
增互信,促统一,厚德载物。

    上联前两句,连续六个平声;下联十个字,除“增”字为平声外,其余九个字全是仄声,而且上下联全是仄声收尾。看到这两副所谓的联作,令人遗憾之极。

4、古四声(旧四声)与今四声不能混用。
四声是汉语音律的具体表现,它是按照汉语发音的高低、升降、长短等特点分为四种声调。古代汉语的四声,是指平声、上声、去声、入声;现代汉语略有不同,四声是指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古代汉语中,以平声字为“平”,上声、去声、入声字都为“仄”;而现代汉语中,凡属阴平和阳平的字都是“平”,凡属上声和去声的字都是“仄”。古四声中的入声字在今四声中被分别归入去声、上声或阳平中,因此,有些字在古四声中是仄声,在今四声中可能是平声。目前,在楹联创作、评审的实践中基本趋于共识,就是《联律通则》所明确规定的遵循“双轨制”,古四声和今四声并存,但在同一联文中不得混用。这是普及与传承、提高的需要。


(六)形对意联

对联,顾名思义,不仅形式对举,而且意义关联。所谓关联,就是语意(或联意)相关,上下联所表达的内容相关联,统一于主题。一般来说,上下联应围绕相关的主题,或并行表达,或正反表达,也可以构成延续、因果等各种关系。一副楹联如果只求形式上的一致,不求内容上的统一,那就会留下拼凑的痕迹,不是好联。

例如:
电影院中看电影;
图书馆里读图书。

     这副联,从文字对偶形式看,词性、句式都对得不错,亦合平仄。但是,它们上下联的语意、内容不相关联,中间缺乏联系,风牛马不相及,不能表达任何意义,所以不能认作对联,只能算是对偶句。我们可以为对联作一个生动的比喻:上下联好像是双峰对峙,或者是二水分流,表面看来,是互相隔离的,但实际上是双峰之间有山脉相连,二水之间有暗泉相通。

      总之,楹联文字少而精,除形式上要求对仗工整,平仄协律外,内容上更要求上下联语意既不能互不相关,又不能重复、雷同(合掌),而应从不同的角度相互照应,相互补充,相互深化,相辅相成,共同表达一个主题。也就是说,既要相“对”(对应、对称、对立),又要相“联”(关联、联属、联合),对而不联者不能成为严格意义上的对联,至少不是合格的楹联。如大家熟悉的“三星白兰地;五月黄梅天”这种字词对仗精工的两句,之所以称为“无情对”,而不叫“联”,就因为上下两句对而不联,语意毫不相关。为了说明语意相关,如何“既对且联”,不妨举两副联为例:

一是,清石治棠题杭州西湖“平湖秋月”联:
万顷湖平长似镜;
四时月好最宜秋。

      杭州西湖,因北宋苏轼诗中有“欲把西湖比西子”之句,而雅号为“西子湖”,三面环山,湖光山色,赏心悦目,实乃遐尔闻名的风景胜地。“平湖秋月”景点在白堤的西端终点,列“西湖十景”之首。据《西湖志》载:“盖湖际秋而益澄,月际秋而愈洁,合水月以观而全湖之精神始出也。”自宋以来,历代文人骚客均以“平湖秋月”为题争相吟咏。此联则是清俞樾之妻石治棠所撰。上联从空间、景色入手写湖;下联从时间、季节着眼写月,合起来就成为十分切题的“平湖秋月”的完整写照。而且,上下联还分别嵌入“平、湖、秋、月”四个字。全联十四个字,在那个特定环境、特定语境中,组合得还是蛮自然贴切的,不失为佳作。“平”与“好”都是形容词。“平”是真实的,可视的,体现出西湖秀雅宁静的形貌特点;而“好”是抽象的,月亮一年四季都有,本无好、差之别,但,不同的季节给人们的感受却不同。秋高气爽,令人心旷神怡,会觉得月亮更皎洁、月光更柔美。这个“好”字用得好,好就好在含蓄、空灵,让读者自己去想象、去捕捉、去体验、去感悟“月好”的内涵。“镜”是器物,“秋”是季节,两者不属于同一小类,但都是名词。句中“镜”是“湖”的喻体,它让读者看到的是一平如镜的万顷湖水;而“秋”也不是一个概念化的秋季,它让读者感受到天清气爽、月光如水的一幅秋的图画、秋的氛围。这里“镜”与“秋”,一实一虚,水光与月色浑然一体,营造出了无限惬意的意境情调,共同完成了描绘、赞颂西湖胜景的统一的主题。

二是,清吴可读题石作子墓联:
梓里访遗踪,看空庭草碧,荒冢花殷,何处是唐封宋赞;
杏坛亲教泽,听渭水莺啼,陇山鸟语,此中有化雨春风。

    石作子,孔子门人。其墓在甘肃甘谷。作者回到故乡,怀着崇敬的心情去凭吊石作子,撰写了此副墓联以寄托哀思。“梓里”,喻指故乡。“花殷”,指花开得茂盛。“杏坛”,指学堂圣地。“教泽”,教化的恩泽。“化雨春风”,比喻良好教育的普及。孔门下除了七十二贤士,三千弟子外,石作子乃是当地孔门传人中的佼佼者,作者故引以为骄傲。上联联文所表述的是,作者见到石作子的墓地,不是一片衰败、萧条的景况,而是“草碧”、“花殷”,隐喻孔氏儒学,不会因一代又一代人的亡故而衰败。作者既来寻踪,自然要到处走走看看,不禁发出感概:唐的封号、宋的赞美之词都到哪里去了?下联中,作者以简练的笔触,展现了孔门弟子受教于杏坛的一幕:仿佛听到了“莺啼”、“鸟语”,学子的琅琅读书声。从上联的视觉、实景,一跃为从听觉、幻影之中顿生感悟:原来寻觅的唐封、宋赞只是有形、有限的纪念;而真正儒学教化,却产生了深远影响,才是石作子等继承孔氏儒学并被后人发扬光大之真谛所在。此联表面上是上下联各写一个意思,但两者内容又是互为补充、互为交融的,一气呵成,相辅相成,统一在同一意境、主题里。

《联律通则》(修订稿)所表述的主要内容,是对千余年来散见于各种典籍中有关联律论述的梳理、规范,也是楹联创作实践中所约定俗成已成定轨的基本格律。上述在楹联创作中起码要掌握、遵循的六个“基本的”的要素,可称其为楹联格律的底线。掌握了这部分内容,就可以写出合格的楹联,甚至可以出佳作。总之,楹联要讲究格律,楹联格律的底线必须守住。任何游戏必有游戏规则,不然的话,就玩不下去。格律不是束缚人,相反的是给人以自由。大家都依从格律,就有共同遵循的规则,无论是创作、评审、赏析,共同的认识就会增多,楹联创作才会蒸蒸日上,不断发展、不断繁荣。当然,从文学艺术创作的角度来讲,真正把楹联的词语对仗和声律协调的基本规则发挥得淋漓尽致,还有许多涉及楹联修辞学方面更加丰富多彩的内容,需要不断地去学习、探索。

(七)联律避忌问题

1.合掌。合 掌,是指上下联对仗中意义相似或相同的现象。这是撰写楹联的一大忌。对偶修辞的本意是通过上下联句对举,而拓展语言的表现力及内涵容量,但,合掌的联句却 字多意寡,上下联对应位置中语意重复,既非相互对立,又非互为补充,造成了词语的浪费,且徒增累赘,故应避忌之。尤其是“基本规则”中要求词性对品,一些 楹联爱好者错把“合掌”当工对,这种现象时有发生。如“千忧集日夜,万感盈朝昏”、“日月如梭逝,光阴似箭飞”之类的联句,几乎都用同义、近义词相对,合 掌。记得,唐郎士元《送别钱起》诗中有“暮蝉不可听;落叶岂堪闻”之句,“不可听”与“岂堪闻”,乃是犯了“合掌”毛病的败笔。需要指出的是,一副楹联是不是“合掌”,主要看上下联意思是不是重复、雷同,而不能只看一词一语是不是同义或近义。例 如,悼烈士联“烈士丰功垂万代;英雄伟绩著千秋。”联中“万代”与“千秋”是两个近义词相对,均是泛指时间久远,没有实质上的差别,因而“合掌”。但是, 在题三苏祠联“诸葛相祠垂万代;三苏文苑溯千秋”中,同样的词语就不算“合掌”。为什么?上联“万代”,泛指长久、永久,颂扬武侯祠的盛名伴随着诸葛亮的 高风亮节世世代代流传下去;而下联的“千秋”,则是实指,词义与“万代”有实质区别,指北宋苏洵和苏轼、苏辙父子的生平、著述让我们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宋 代。联文中一“垂”一“溯”,为反向推演,“万代”与“千秋”一虚一实,不仅不“合掌”,反而贴切中肯,对仗工稳。所以,在楹联创作、赏析、评审中一定要 把握好判断“合掌”的尺度。
2.不规则重字。不规则重字,是指一副对联中出现两个或多个相同的不规则字。在联文中运用重字修辞技巧时,必须做到上下联中与重字相对应的必须是另外一个重字,即规则重字。 规则重字不仅确保了上下联之间完美的对称性,而且增加了联语的难度和趣味性。但是,不规则重字却破坏了上下联之间的对称法则,属于对联文体中严重的形式缺 陷。作为一般的应酬之作,由于作者一时疏忽而造成了不规则重字,也不必进行深究,古人传世名联中也偶有不规则重字出现;但在征联参赛或为正式场合撰写楹联 时,务必细致检查,避免不规则重字的出现。

3.律诗句式中,仄收句尾三仄;平收句尾三平。尾三仄,是指七言律句“仄仄平平平仄仄”中,第五字应平而仄;五言律句“平平平仄仄”中,第三字应平而仄,造成收尾三字均为仄声的情况。三仄尾在古人律诗中偶有所见,应该尽量避免出现,但在确实无法避开的情况下,也可入联。需要注意的是,“尾三仄”只是指五七言律诗句式而言,非五七言句,或一四句式的五言、三四句式的七言,则不必拘求。尾三平,是指七言律句“平平仄仄仄平平”中,第五字应仄而平;五言律句“仄仄仄平平”中,第三字应仄而平,造成收尾三字均为平声的情况。三平尾在古人律诗中极为罕见,应该是律诗创作的大忌,五七言律句式对联基本上沿用诗律,故也以三平尾为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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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对联天地、对联襄阳、诗词家俱乐部等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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