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波涛扑面来

晨曦深处

风卷波涛扑面来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3-12-18 00:06 发表于广西




风卷波涛扑面来

张项学



昨天晚上还在海边看晚霞，惊叹暮色中海天一色的辉煌画面，今天却已经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白浪滔天。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比小孩脸还快。



在这种恶劣天气，妻突然提出想去海边看浪。这当然是一个很浪漫的设想，我们还没有在这样的天气去海边拍过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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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深水港码头，穿过水产厂，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地角海滩。道路两边的榕树那长长的根须在枝干上飘来飘去，像一个笑眯眯的老人在捋动胡须，也像是在努力寻觅落地的空间。面对肆虐的狂风，我明白了为什么榕树要长那么多的根。



沙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柔软，看不到深深浅浅的脚印了，狂风早已经把沙滩上的那一层浮沙吹得干干净净，潮湿的空气也已经把沙滩表面凝结，踩在上面有一股紧实的感觉。



一边悬崖石壁高处的树已经被风吹弯了腰，要不是“大王宫古炮台”几个字，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悬崖高处曾经屹立着一个炮台，那是当年张之洞下令为抵御法军来犯修筑的连城要塞五座炮台之一。沙滩的一头整齐地停放着一长排小渔船，这也是晴天所看不到的景象。



极目大海，失去了往日天蓝蓝、海蓝蓝的景色，白色的海浪从灰蒙蒙的云边涌起，分不清是云团还是浪团。在狂风的推动下，白浪一叠叠地朝岸边滚来，就像列队冲锋的士兵，一排排接着一排排，义无反顾地向岸边扑来。



我似乎感到了脚下的沙丘在一点点地升高，像这个样子，指不定那一天这里就会升高成一个小岛。



看着汹涌而来的白浪在柔软的沙丘面前很快就瘫了下来，我又一次认识到了大自然神奇的力量。



水是至柔的，但在风的作用下，它完全失去了“水心如镜面，千里无纤毫 ”的柔美，凝聚成了“头高数丈触天回”的气势，人们看到了风在一瞬间把美女变成了妖魔。



沙是软绵绵的，它没有岩石的坚硬，峭壁的雄伟，但铺天而来的巨浪在它面前似乎一点脾气也没有，巨大的浪柱一跌到沙滩，顷刻就散了架，化成了一团团水花，或渗透到沙子里，或悄然退回海里，再去过它那无声无息的生活。这不仅仅是柔能克刚的表现，更是刚柔互相转化的例证。



当白浪从海里向岸边涌来的时候，它并不是孤军奋战，不知是天上的阴云前来助威，还是水汽在空中悬浮形成了水雾，浩浩乎卷波而起，漫漫兮铺天以来。白浪不仅有这样的背景作衬，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声响，隆隆也天雷奔腾，振振兮大地颤抖。这里没有家乡的山谷，如果这涛声放在深谷中回荡，那一定会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就像在壶口听瀑布在峡谷中的震荡声一样。



看着眼前的白浪，听着海上的涛声，忽然想起毛泽东的词《浪淘沙·北戴河》。这首我上中学就喜爱的词时常被外界环境激发而想到。但是那一年在北戴河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那是一个雪封冰冻的冬天。今天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北海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再过几天就是毛泽东诞辰130周年了，趁海涛拨动诗弦之际，也仿填一首《浪淘沙》。



浪淘沙令 ·风中观海

风起滚云天。白浪无边。锦帆回港落沙滩。妈祖像前香袅袅，梦蕴平安。

波涌怎愁艰。石岸牵缘。涛声最是振诗弦。只恨小屏收不尽，愧对遗篇。



悠雲作于拾贝斋

2023/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