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宋词（45） 杜鹃声里泪如雨

晨曦深处

杜鹃声里泪如雨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4-06-13 00:06 河南


我喜欢的宋词（45）



杜鹃声里泪如雨

张项学



你一定读过不少提到杜鹃的诗，诸如秦观的“杜鹃声里斜阳暮”，辛弃疾的“杜鹃声里送君归”，但你读过父子两人写的“闻杜鹃”的词吗？



刘辰翁，南宋末年爱国词人，与刘克庄、刘过并称辛派三刘。公元1284年，至元二十一年，五十三岁 的刘辰翁带着儿子刘将孙前往临安，凭吊故都。途中，儿子刘将孙听到杜鹃的哀鸣，作了《摸鱼儿·甲申客路闻鵑》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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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儿·甲申客路闻鹃

宋末元初 · 刘将孙

雨萧萧、春寒欲暮，杜鹃声转山路。东风于汝何恩怨，强管人间去住。行且去。漫憔悴、十年愁得身成树。青青故宇。看浩荡灵修，徘徊落日，不乐复何故。      曾听处，少日京华行路。青灯梦断无语。风林飒飒鸡声乱，摇落壮心如土。今又古。任啼到、天明清血流红雨。人生几许。且赢得刘郎，看花眼惯，懒复赋前度。



刘辰翁读后，作了《金楼曲·闻杜鹏》以和。其申有“十八年间来往断”句，自注云，“于往来秀城十七八年。己巳夏归，又十六年矣。”己巳年，即1269年，距1284年达十六年。这次故都之行，刘辰翁写了多首诗词，如《留京诗》、《恋诱衾·宫中吹萧》、《江城子·西湖感怀》等词作。





金缕曲·其二十一闻杜鹃

宋末元初 · 刘辰翁

少日都门路。听长亭、青山落日，不如归去。十八年间来往断，白首人间今古。又惊绝、五更一句。道是流离蜀天子，甚当初、一似吴儿语。臣再拜，泪如雨。      画堂客馆真无数。记画桥、黄竹歌声，桃花前度。风雨断魂苏季子，春梦家山何处。谁不愿、封侯万户。寂寞江南轮四角，问长安、道上无人住。啼尽血，向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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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路听杜鹃，或解闷，或牵情，随着心绪不同，处境不同 ，人们的感受自然也不同。刘辰翁父子是去凭吊古都的，面对往日繁华祥和的都城，沦陷后一片荒芜，失去国家的悲痛，皇帝被俘虏北去的羞辱和怀念，一并在刘辰翁的心头激荡。儿子词中的“任啼到、天明清血流红雨”，不也正是他所想到的吗？



刘辰翁少年时期就在京都读书，那时的无忧无虑是多么的惬意！转眼十八年过去，经常来往的这段路留下了多少印记。可眼下，皇帝被囚他国，这和当年蜀国皇帝的境遇是何等的相像，怎能不使而今白发苍苍的他“臣再拜，泪如雨”。



这次他回临安凭吊，看到画桥依旧，客馆无恙，但街巷店门紧闭，空旷无人，心中难免会有“前度刘郎今又来”的感觉。悠长的街道像长了角的车轮，静静地躺在那，纹丝不动。那些风雨中抗击元军的爱国志士们，为恢复失土，英勇献身，不能归乡，他们的梦里，家乡又在何处？国家危亡之时，这些英雄儿女，也和当年游说六国的苏秦一样，虽金尽裘敝，落魄而归，但他们会被人们永远记在心里。可怜的杜鹃对着这空空如也的都城，你就是终日啼鸣，啼尽鲜血，又怎能诉说尽这人间的悲苦。



刘辰翁爷俩的词都是以杜鹃为主线，从古都沦陷前后的对比生发，表达了对失去祖国的悲痛，蕴含着对和平的向往。



金缕曲·读刘辰翁《闻杜鹃》

张项学

漫漫人生路。有几多、悲欢离合，春回秋去。真痛何如离家苦，纵览英雄千古。读会孟、叹词惊句。信是杜鹃啼碧血，唤难归、阵阵敲心语。思故地，风更雨。      神州旧忆今堪数。墨云翻，八国远横，一倭遥度。宫殿灰飞山堆墓，滴泪人间无处。灭强虏、何妨三户。直上长空营壁垒，立东方、竖剑冲天柱。魔已镇，锋来诉。





2024/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