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宋词（2） 铁马秋风大散关

晨曦深处

铁马秋风大散关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4年08月08日 00:06 河南
我喜欢的宋词（2）



铁马秋风大散关

张项学



那年去宝鸡看了石鼓阁后，去了大散关。当时去大散关，一方面是奔着它是关中四大门户之一，另一方面是奔着陆游的那句诗，“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一个景点可以成就一首诗，一首诗也可以带活一个景点。今天就看看与大散关相连的陆游的那首诗，《书愤》。



图片

书愤

南宋·陆游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陆游这首诗作于1186年。那一年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转折点。在被罢官归田六年后，这位六十二岁的老人又被启用，以奉朝大夫权知严州军州事。这时候的陆游是爱恨交织，他痛恨小人误国，失去恢复中原的大好时机。在追怀往事的同时，他还有立誓报国的愿望。这两重感情相互作用促成了这一首诗。



诗名定为“书愤”，那这首诗就贯穿着“愤”。



陆游一直是期盼着收复中原的，这是他许多诗里的主旋律。诗的起句就交代了他自己年轻时北望中原，矢志收复的豪情壮志。这是“愤”的起因。



陆游曾在镇江府任通判。宋孝宗隆兴元，抗金将领张浚以右丞相都督江淮诸路军马，亲率水兵乘楼船往来于建康、镇江之间。但不久兵败符离，收复故土的愿望化为泡影。陆游也曾入以枢密使出任四川宣抚使的王炎军幕，多次亲临大散关前线，研究抗敌策略。这就是脍炙人口的“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的来历。这一联写的是“愤”的经过。



图片

陆游对大散关有着特殊的感情，他的诗词里多次出现散关。他的《归次汉中境上》有“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在《观长安城图》中写过，“三秦父老应惆怅，不见王师出散关”；在《秋晚登城北门》中写道，“一点烽传散关信，两行雁带杜陵秋”；在《宿仙霞岭下》中有“切勿重寻散关梦，朱颜改尽壮图空”。可见，散关牵动着陆游的心，散关寄存着陆游的一个梦。



在罢官六年后复出，虽然他还有报国之志，但毕竟感到年老体衰。他虽然没有当年檀道济临死前怒斥南朝宋文帝“乃坏汝万里长城！”那样的冤屈，但因志在抗金而被贬的经历，也使他感觉到了自许塞上长城成空。渐白的双鬓也在提示着他岁月流失已非从前。这一联是“愤”的爆发。



事已如此，“愤”有何用，只能是发泄一下求得心理上的暂时平衡。在诗的结尾，陆游用诸葛亮的典故，表明了他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想法。事实上，这也是“愤”的无奈。

图片



诗人毕竟是诗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把现实得不到的一股脑儿倾注到了诗里面。陆游的《书愤》诗可不止这一首，他先后写了五首《书愤》。由此可见陆游期望王师北定中原之切，爱国热情之深。



感事步陆游《书愤》韵

世事甚时行不艰，一边碧海一边山。

诗吟曾得存千梦，马跃又能过几关。

天未告知前路险，鸥何嘲笑鬓毛斑。

中原自有重生计，心愿但留来去间。

                  

2024/0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