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叠起的古城

晨曦深处

贝壳叠起的古城
张项学


城墙都是用土、砖或石头垒起来的，谁听说过用贝壳垒起的。在北海铁山港营盘镇就有一个白龙珍珠城。

白龙城所在的村叫白龙村。村也好，城也好，名字都与白龙有关。据说古时候有一条白龙飞到这里，在空中盘旋后落下，但落地后，却不见了踪影。人们认为白龙降临乃吉祥之地，便在那里建城，还命名为白龙城。

白龙村临海，这里盛产珍珠，珍珠质优色丽，犹以“南珠”之称闻名。每年这里取珠留下的贝壳堆积如山，建城时，就地取材，人们把城墙内外砌上火砖，中心用一层黄土夹一层珍珠贝壳，层层夯实，珍珠城也因此得名。

这么诱人的一个地方岂能不去。清晨从北海大道出发，拐进向海大道，看到一个白龙城的标志，右转进入乡镇路段。路两边刚成熟的甘蔗林一望无际。路上不断遇到拉甘蔗的车辆，看着开车人的笑脸就知道又是一个丰收季。

前面看到了一条立有白龙珍珠城牌坊的街道，知道古城就要到了。按路标指示，很容易就来到了白龙城。

白龙城古代曾是采珠进贡的基地，城内曾设有采珠池、珍珠亭、采珠太监公馆。白龙城在抗日战争前还保存完好，抗战期间，大部分城墙及城门被拆毁。解放后只剩下一道城墙和南城门，后来也遭到破坏，只是在南门城垣有一段2.6米高的墙心。现在的城墙是后来复建的。

在南门外有一座白色雕像，那就是珠还合浦故事的主角，东汉合浦郡孟尝太守的雕像。但在这里还流传着另一个珠还合浦的传说。

相传明代时，皇帝听说白龙海中有一颗宝珠，光照海天，就派太监坐镇白龙城强迫珠民下海采捕夜光珠，结果造成珠民死伤无数。采珠能手海生历尽磨难，幸得珍珠公主救助，终于得到了这颗夜光宝珠。太监将珍珠收好，快马加鞭，直奔京城，刚到三里外的杨梅岭下，宝珠竟不翼而飞。太监只好又赶回白龙城，用更残忍的手段强逼珠民寻珠，为拯救珠民，珍珠公主再次献出了宝珠。太监谨记教训，将自己股部割开，塞入夜光珠，包扎严实后，立即起程回京。岂料走过杨梅岭时，晴天霹雳响彻天际，一道闪电划向大海，太监大惊，割开伤口，珍珠早已不在。惊吓过后，太监自知无法交差，于是吞金自尽。

这个传说中的明代，是有依据的，白龙城就是明洪武初年为防止海匪和倭寇而建的。另据史料记载，唐宋时期许多到合浦地区贩卖珍珠的波斯人为免途中遭遇劫掠，“遂将珠藏于股中”，由此可见，“割股藏珠”也是确有其事的。

白龙珍珠城已经列入广西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政府拨款在珍珠城的废墟上兴建了一座仿古建筑“珍珠亭”。亭内收集了明代钦差大臣《李爷德政碑》、《黄爷去思碑》等六块石碑。虽然石碑的字迹已经模糊，看不清楚了，好在一旁有文字介绍。亭内还有一张《海防备倭军事要塞白龙城》的地图，一旁有明清两代屯兵的介绍。

在古城西门外，有一口古井，从西门到古井还专门修了青砖铺地的行人通道。虽然年代久远，站在井边还是能够看到清澈晶莹的泉水。井中浮动的白云，不停地变动着图案，似乎在引领着人们的思绪向远古飞去。

人常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营盘镇这么精心地保护古人留下的珍贵遗产，不就是最好的诠释么！

游白龙珍珠城
甘蔗无垠叶正黄，风环古邑著新妆。
墙高数丈生龙气，贝叠千层耀海光。
雕像沉思民众意，华亭敞散宝珠香。
榕根万缕终连地，日照清甜井水长。

悠雲作于拾贝斋
2024/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