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古文言虚词的理解

杨旭

我对古文言虚词的理解

原创 楹联之家  联斋  2024-01-10 00:01 发表于河南


联  斋  第3938期


我对古文言虚词的理解

李洪起
   
      古文言虚词共18个：“而、何、乎、乃、其、且、若 、所、为、焉、也、以、因、 于、与、则、者、之”这类词包含介、连、助、叹、副、象声六大类。
      古虚词是在汉语中没有实际意义的文字，其不能独立成句，只有配合实词来完成语法结构。但虚词对实词有其不可或缺的辅助及修饰作用，绝非无足轻重。恰恰相反，用好虚词往往是对联高手的功夫。巧妙运用虚词，可使联句增色情趣斐然。清代名学者刘淇说：“构文之道，不过虚字实字两端，实字其体骨，而虚词其性情也。”一体骨一性情，缺一不可。虚词用得恰到好处往往可以获得活跃情韵，含蓄蕴藉，化板滞为灵动等美学效果。唐代文学家、诗人王勃《滕王阁序》中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对此句有人说“与”、“共”两个虚词多余，但若无“与”、“共”二字就会产生节奏紧迫压抑之感，因文气阻窒而大为减色。令世人慨喟再三的清末重臣洪承畴的自撰联：“君恩似海；臣节如山。”自命为“大明股肱”之人松山一战，兵败被俘，叛国降敌。有人鄙视这个变节的叛徒，就在其自撰联的两边各加了一个虚字，变成：“君恩似海矣！臣节如山乎？”辛辣有力地揭穿了叛臣的嘴脸。可谓入木三分！就对联而言，可以因一二虚词之有无，其文字意蕴便高下立见。再如下联：
      悲哉秋之为气；
      惨矣瑾其可怀。
      此联是鉴湖女侠秋瑾死后，即在绍兴轩亭口出现的一个佚名挽联。此联首先是一个嵌名联，将秋瑾的名字巧妙嵌入联语。而在文字运用上颇有特色，除化用了宋玉《九辩》的典故，联中十二个字中有一半为虚词相对，“哉”“矣”平仄相对，用古文语法，后四字只注意了尾字上仄下平。虚词可以让句子的内容构成严谨、流畅的逻辑关系，理顺联语之脉络。“所用虚字，皆以托精神而传语气者。”再看这样一副对联：
      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
      横批：旁观者清
      这副对联是曾做过清朝翰林学士的湖南巨绅王闿运所写讽刺袁世凯的，被近代人称为名联。联中嵌入“民国总统”不是东西，偕以虚字立意奇绝，若无虚字，岂可成为名流佳什。
      上述联例充分说明，善用虚词能够起到连接实词梳理文法，强化语言的情感表达，增强内在逻辑关系，突出语意彰显声气等方面的作用。尤其更使联语凸显古文风格，增添历史厚重感。
      有人统计，杜甫在诗中几十次用“安得”“呜呼”等虚字，反映其内心的焦虑和期盼国家早日安定的心愿。然而话又说回来，虚字虽然作用很大，亦须防止滥用。用得好固然生彩意境更为深远；但用得过“滥”，就会出现“冗而腐”、“险而酸”等弊病。故恰当地运用虚词，十分重要。这就要求作者掌握一定的文言知识，熟悉并了解古汉语文言虚词的用法，做到适度且准确，才能使对联锦上添花，别具一格。
      当代善以虚词撰联者很多，有名家里手，当能也有不著名联家。中国当代“联坛十秀”之一，中国对联创作金奖“专业户”入选佳联不胜权举。其中人物联、景物联皆有之。有百多言长联也有七、八言短联。如：湖南百诗百联二等奖·题大理国祠：
      帝心耶，佛心耶，但存一念慈悲，下顾民情、上怀祖德；
      此岸也，彼岸也，悟到万缘清净，苍山雪霁、洱海月明。
      此联中隐然有汤汤之声、巍巍之气。
      短联如：中国（郑州）国际园林博览会园博园一等奖·题诗经园：
      草木山川，于诗有会；
      兴观群怨，与古同怀。
      统览之，贾雪梅联语不拘于常法，纯一片神行。一个鲜明特色是造语称境，即能流畅，亦能顿挫。观其所下虚字领字，允称能手。往往恰到好处弥补撰联用语过实的弊病，融洽处理古人所云“体骨”与“性情”两者之间的关系，不仅衔接过渡前后语义，而且风格飘逸，令色絪缊不群。


李洪起，网名洪波湧起。50年代生于沈阳。退休后开始研习诗词楹联。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國楹联学会会员、鞍山市诗词学会外埠会员、沈阳市楹联学会理事、中国现代文化报辽宁工作室副主编、北梦南缘文学社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