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狐报恩记（小说）

杨旭

放生狐报恩记（小说）

原创 楹联之家  联斋  2024-05-06 00:02 河南


联 斋  第4331期


放生狐报恩记

杨玉才

      我养殖了三十多年狐狸。其中有兰狐，也叫北极狐，舶来品，原产于芬兰国；有银狐，是赤狐的变种，背毛黑白有致，有火狐狸，毛色黄里透红，传说变成苏旦己，风姿绰约的狐狸；均是卖当地猎人的。
      在黑龙江和吉林两省交界处，松花江北岸，有座古老的郭尔罗斯后旗小镇。
      南临扶余县，北连大同镇。其间山青水秀，候鸟翔集，岸芷汀兰，草长莺飞，更有野兔、貉子、狐狸…时尔出没。美景宜人，被称为塞北小九寨沟。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全国职工大部分下岗，自谋生路，我也在其中。
     单位被公司领一纸合同承包定为法人代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各个岗位由其亲人——七大姑八大姨顶岗。
      天无绝人之路，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家住在松花江上，上山可围猎，下水能捉魚……某日，晨曦，我带着爱犬去江湾碰碰运气，过了望青山则心旷神怡，啊！我的故乡！太美了！生就大嗓，感慨一发：无意间惊出了一只大野兔，犬本能地追赶，蓦然衔回了猎物，放在我的脚下；我俯下身拍了拍了它的头以示表扬。动物也有感情，越夸奖越出色…，须臾，随着吱吱叫声，又叼回一只黄中透红的赤狐，狐挣扎着，狗卖弄着，在我眼前上演弱肉强食的悲剧；狐狸两条乳线裸露着，显然是它正在哺乳期。
     我下意示喃喃自语：“你活的难，我亦如此，我下岗多年啦，多年不知肉味，多年忘了肉味……，我上有二老下有三子……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常常被老师撵回家取钱……唉！我哪有哇！你我同是天涯沦落者！回去吧”，一切为了孩子……放生……
     狐狸十步三回头望着我，好象要说什么……向黑山北边的菱角泡方向跚珊遁去。
      常言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土政策，一阵腥风血雨，全城打狗，城管们变成了打狗队，见狗就穷追猛打，挨家挨户地搜索，一顿乱棍我的爱犬死了，随即，尸体丢在车上，“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统统卖给前郭旗狗肉馆了，据说由分脏不均还出了人命官司。
     为了养家糊口，传说道：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鸟呀，狗没了，家中还有一支祖传的老洋炮(土猎枪)，于是乎！买了黑药注入枪管内，再放上铅粒捣实即可用之。
     夕阳欲下，我独自向菱角泡走去，干啥？打野鸭子换钱。日暮徐徐降临，四面八方一群一群地飞凫落入菱角泡过夜，太多了，黑压压一片…开火，叭！由于装药过多，失误，枪管炸断了，鸭子惊飞了，人被震得昏过去了。
     不知何时有点知觉了，恍惚明月当头，耳朵嗡嗡地，脸上痒痒地。嘘嘘好象有舌头在舔我，慢慢睁开眼睛，噢！一只火红的狐狸在舔脸上的血迹。它！是我放生的那只赤狐，没错，记得鼻梁上有一道白毛。
    它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呢？它守了我多久呢？
    后来，我摇摇晃晃的回家，它一直随后送我过了“吹不得”坝口……
    再后来，每当晨起，屋门准时放着一只死野兔……哦！想起来了，我曾对它说过：多年不知肉味，多年忘了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