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记忆：扁担

晨曦深处

消失的记忆：扁担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4年08月05日 00:06 河南

消失的记忆：扁担

张项学



网上有一个同题作业，扁担，勾起了我已经快要消失的记忆。



夏天收麦的时候，早早就跟着父母去地里割麦子。正像白居易诗里写的，我提着水瓶跟着扛着扁担，带着镰刀的父母朝山上的麦田走去，在体会“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的同时，也看到了父亲用扁担挑着两捆麦子送到打麦场的情景。那时条件很差，村里人家还没有架子车，都是用扁担把地里的麦子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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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应该是农闲的季节，但父亲和他的扁担并没有闲着。迎着清晨寒冷的风，我跟着父亲上山拾柴禾。父亲扛着那根已经磨得油光发亮的桑木扁担，挑着两根绳、一把镰刀和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两个馍，那是我爷俩的午餐。我很羡慕父亲的扁担，几次央求给我做一根。可父亲总说，“没长大呢，过早担担子就给你压得不长个子了”。我背着一个绳和镰刀跟在他后面。



回来的路上要经过一段很艰难的路段，人们叫它石梯子，一边是自然形成的石阶，一边是水潭。只见父亲把扁担一会儿换在左肩，一会儿换到右肩，始终让柴担保持在身体的外侧，盘旋而上。



第二年，父亲给我做了一根扁担，楸木的，比桑木的柔韧性要差一点。就这我也很高兴，有了自己的扁担，就意味着自己长大了。



后来在课本里学到了《朱德的扁担》，对扁担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朱德身为红四军的军长，也和战士们一样用扁担从山下挑粮上山，战士们不忍，偷偷藏起了他的扁担。可朱德又做了一根，还刻上了他的名字。扁担压在战士的肩上，也压在将军的肩上，体现了官兵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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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扁担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是偶尔在个别景区，还有挑山人，他们一根扁担，一身汗，还在重复着上世纪人们司空见惯的挑山。



挑山人辛苦，扁担何尝不是？旷野上的一棵树，哪个不想成为栋梁之材，有的没长成大树就被人们砍掉做了扁担。从那一刻起，它就离开了春秋厮守的沃野，离开了日夜相处的同伴，从翠林中一跃飞到了挑山人的肩上。从此，它就与主人一起挑着两个箩筐，披星戴月，走南闯北。



或许是对扁担太了解了，不仅知道，还与它有过一段不解之缘。我的双肩曾经留下它深深的印记。它也曾看到过我流淌的汗水，看到我走过泥泞的脚印。多少风风雨雨我们一同走过。



想到这些已经消失的记忆，网群里的对联也就很快写成了。



扁担

栋梁材哪个不求，直离沃野，直上铁肩，冬夏同行挑日月；

扁平状何时曾躺，一面冀希，一端责任，重轻任压走山河。



2024/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