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杨旭楹联的创作风格（代序）

杨旭

试析杨旭楹联的创作风格（代序）

原创 楹联之家  联斋
2024年10月16日 00:01 河南


联 斋  第4886期


试析杨旭楹联的创作风格
《虚静斋联稿（三卷）》（代序）

郁 犁

      河南省西峡县诗词楹联家协会主席杨旭先生，师从常江教授、杨振生先生学习楹联，致力于楹联创作与鉴赏、楹联非遗保护与传承、楹联网络推介与研究。担任《联斋》公众号主编、《诗联家》杂志主编，出版个人楹联作品集《晨曦阁联稿》《虚静斋联稿》（一卷、二卷），在联坛享有盛誉。众所周知，当代楹联河东流派的创作风格特点是“豪放、凝重、新奇、时尚”，即“大气、大美、大新、大用”，而这些特点在杨旭先生的楹联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现从以上四个方面探析杨先生楹联的创作风格：

一、楹联的凝重蕴涵在意境美上
      写诗讲究意境，楹联创作同样如此。所谓“意境”，本源于佛经。佛家认为：心之所游履攀缘者，谓之境，能观之心谓之智。这里所说的“智”与“境”，在文学方面就是“意”与“境”。从哲学角度讲，就是人的主观之意与客观之境的辩证统一；从美学角度讲，是人的主观情理与所状写的客观事物形神的浑然体。楹联作为寓空间艺术于时间艺术之中的混合艺术，当然有追求绘画美的特点。楹联的绘画美具有构图清晰、具象简约、色彩鲜明等内涵，最主要的是意境美。意境不仅能使空间艺术的固定影像在人的想象中流动，而且给人以情感上、思想上深远的影响。
      杨旭常常借物说事，如“闲题”联：
      煮酒花前邀月饮；
      烹茶篱外对山吟。
      该联用了多个典故，但不觉晦涩，足见化典于无形的功力和广博的知识。“煮酒”出自陆游的《春晚杂兴·青梅荐煮酒》“青梅荐煮酒，绿树变鸣禽。”“烹茶”出自宋代陆游《雪后煎茶》“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邀月饮”出自唐代李白的《月下独酌·其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对山吟”出自宋代黄庭坚的《李大夫招饮》“欲遣吟人对好山，暮天和雨醉凭栏。”该联看似信手拈来，其或言理、或抒情皆意境优美，联意缱绻。读懂的是人生，治愈的是人心。心不老，人便不会老。愿我们都能在独自煮酒烹茶的日子里，找到最真实的自已。
      再如“题风景”联：
      一池疏雨观鱼跃；
      半径清风听鸟鸣。
      该联巧用数字，愉悦感官。“一池”谓之全貌，实言其小。“半径”是说局部，实言其长。“疏雨”指稀疏的小雨，在古诗文中常指春秋时期的小雨。典出北宋贺铸《南歌子·疏雨池塘见》“疏雨池塘见，微风襟袖知。”一“观”一“听”，两个动词运用得恰到好处。
      再如“风景”联：
      一径松风揉雅韵；
      半窗竹雨湿文心。
      杨旭仅仅是写“松风”和“竹雨”吗？不。他在借物抒发自己的真实感情：“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王国维语）杨旭的状物绘景不过是一种手段，而托物载情，寄情于景才是目的。譬如“题松风亭”联：
      林下溪，崖边径，雨啬隐而曲；
      山间霭，天外云，风稠虚以重。
      再如“题燃灯寺”联：
      莲台隐霭边，听流水吟经、风翻卷，不离不即；
      佛塔擎天外，看浮云揉法、日煮禅，无缚无狂。
      前者由三分句组成，后者由四分句组成。联句较长，读来流畅，没有拖沓之感。因为杨旭注意在创作上把“类同力求对品，类异力求成衬”作为一个原则。这是楹联“对偶艺术”的精髓所在，于楹联中完成语意呈现最便捷的就是衬笔之法。“隐而曲”对“虚以重”、“不离不即”对“无缚无狂”。虽不完全对品，却与几个连续动词之间形成了比衬而借此成对。
      有人对短联嗤之以鼻，认为不值得一读。但短联如一片白云掠过蓝天，如一丝微笑挂上面颊，它给人心灵丁点的颤动，给人情绪瞬间的舒适，给人眼睛刹那的愉悦，给人惆怅以安慰——，因为短联的构造往往就是对人性世界的发现和思考，一副美妙的佳联，人们除了欣赏精巧的构思外，还可以窥视其角度的独特，生命或哲理的星星之火，不是吗？“有闲放鹤云深处；无事观梅雪落时。”从杨旭提炼出的一“落”一“深”，不仅令人觉得那豁达的情怀就驻于他的心头，让人感到旺盛的生命力在律动。尤其意境之美，更让人过目不忘。由此可见，楹联作品中的精品，是不能以假充真的，也不能以次充好。精品佳联的艺术品位，一定要具有足够的含金量。这个含金量最主要的是指对联的意境美，您说是不？
      自古以来，人们认为“诗言志”，楹联何尝不是呢？如今它再也不是“苦痛中的小玩意儿”和“附庸之附庸”了，而是大雅之堂上的一道“名菜”，令人回味无穷。所以，要想让联作成为人们传诵的佳联，光有直白的说教是不行的，必须给读者创造一个心甘情愿接受的美的意境，并借此阐述一定的道理，那该多好啊！

二、楹联的新奇呈现在个性美上
      近日，再次研读杨振生先生的《搜尽奇峰打草稿，汇成流派鼎中原》一文，发现杨先生喜欢杨旭的“邀明月飞觞，吕仙三醉；请青天把酒，太白一吟。”何也？个性之使然。的确，个性，是楹联的生命所在。杨旭的这副“题酒联”就是借吕仙、太白之象，表述自己对酒的认知。凡是能体现个人的情绪，写什么都会让人产生美感，都会让人觉得美。基于此，我又开始把读《虚静斋联稿》，其个性化的思维、个性化的语言、个性化的情感、个性化的技巧和个性化的联风，逐渐彰显出来。
      著名诗人臧克家曾云：“一副好的楹联，就是一首诗，不过它只有两句，就是两行诗嘛。楹联创作应该像写诗一样，要动感情，没有真情实感写不出好的楹联来。”因此，杨旭不是一味在格律上讲究，在平仄上下功夫，而是用诗人的眼光看待楹联，像作诗一样创作楹联，力求使楹联诗化、有诗味。诗的功夫在诗外，楹联艺术的功夫也应在楹联之外。杨旭的“咏物联”就是充满诗味的楹联。譬如：“秀色可餐，流红入画；幽香能饮，溢韵和诗。”（《题桃花》）“和盐有味，望之解渴；与马无猜，娶以成婚。”（《题梅》）“德才当似泥中藕；名利终如水上萍。”（《题莲池》）该联虽是写花，但更是写人。尤其第三联与“若不抛开终是苦；各能收敛自成名”有异曲同工之妙。
      作为文学特殊形式的楹联，虽然有其自身的规律，但与其它文学艺术形式一样，从内容到形式，都要求达到完美、和谐、统一。由于楹联是利用汉字的音、形、意而采用对仗的形式写成的。所以，它不仅要求作者在创作楹联时字斟句酌，用精湛美好的的语言，达到雅俗共赏的境界，而且还要求平仄相谐、音步鲜明。这在杨旭的楹联作品集子里随处可见。譬如：“泉从云上至；月自霭间升。”（《题洗月泉》）“青烟不墨，尽染千秋画；绿水无弦，常调七韵琴。”（《题观澜亭》）此联若高声朗诵，顿感抑扬顿挫，恰到好处。如同吟唱一首欢快的歌，似有一种旋律在萦回，眼前展现出鲜明的音乐形象，令人心旷神怡；如同欣赏一幅园林画，能令人如临其境，遐思不已。这样的楹联，难道不能美化人们的生活、美化人们的环境、美化人们的心灵吗？
      孙过庭书谱云：“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知险绝，复归平正。”学习书法布局要这样的原则，学习楹联创作更是如此。如今，楹联创作势如潮涌，但大多有似曾相识之嫌。许多征联活动，参加的人很多，却常常头等奖空缺，何故？没有新奇之作也。以杨旭的一副联为例：“习文，习艺，奇珍供世眼；修佛，修仙，圆月耀天心。”（《题李叔同》）该联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其平中见奇的构思，令人拍案叫绝。
      一副佳联，有时似一首诗、一阕词、一曲新歌，一同活跃于字里行间，使人应接不暇，百读而不厌。何故？联外有联也。譬如杨旭的“始自轻浮，纷纷乱乱；终为清白，稳稳安安。”（《题雪》）联家真是惜墨如金，给读者的字是很少的，而读者欣赏、享受的却是很多很多。此联从表面看是运用白描的手法，把个“初生牛犊”一样的雪和“历尽沧桑”之后的雪之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细细品之，又会感到此联是运用拟人的手法，把个不成熟到成熟人的形象展示给世人。读之，又禁不住想起他的两副五言联：“忍是排毒散；让为顺气丸。”（《题忍让》）“欢从无事至；喜自有书来。”（《题欢喜》）再如“题起步”联：“起九天壮志，千秋可抱；步四海豪情，万里能怀。”寥寥十八字，集气度、哲思、襟怀于一联，真妙联也！
      一提起楹联文字，人们总以为必须是文言的，不然，就难以成为华章佳制。其实，并不一定。好多平白如话的、散文笔调的、口语极强的文字，与文言者一样，同属上乘之作。因其文白而意深。意，则谓思想。联之水准高低，不再文与白，关键在于有没有思想。思想高超，纵文白，亦意深。清代任无锡的地方官武成谟自题公署联：“人人论功名，功有实功，名有实名，存一点掩耳盗铃之私心，终为无益；官官称父母，父必真父，母必真母，做几件悬羊卖狗的假事，总不相干。”可谓一则官箴了。这样的楹联，在杨旭的集子里也有之。比如：“身有寿时时是福；事无闲处处为新。”（《题福新》）作者以一“有”一“无”、一“福”一“新”口语入联，明白如话。可见，文白不等于庸俗，故能传久弥新。
      “玉心灼灼能扛鼎；松骨铮铮不染尘。”（《赠罗玉松老师》）“正襟迎远客，五里外嘘寒问暖忙，兄也，弟也，拱手数番，方觉亲也；温酒待高朋，三巡时论道谈经噪，醉乎，痴乎，吟诗几许，不亦乐乎。”（《赠杨正温老师》）“文能养性，知足知不足；德可修身，有为有无为。”（《赠徐文德老师》）细品这些楹联，我仿佛看见杨旭的一颗诚挚的心跃然纸上，真是只言片语寄深情啊！这些题赠联中的嵌字不拘一格，语调轻松而不浮泛，遣字造词为内容服务，奇思妙想之中蕴藏情理，贴切自然，符合被赠人的身份，词语圆熟华瞻，读来轻巧风趣，给人以愉快和享受。

三、楹联的豪放反映在艺术美上
      拙作《联家也需遵循“四则”》在《对联天地》微刊推出后，影响较大，反应较好，究其原因，是杨旭楹联创作之严谨、造句之精美、立意之深邃的缘故，是艺术特色之使然吧！
      杨旭文化修养较深，国学功底深厚，通才卓识，汲古融今，这一切决定了他制联如天马行空，如行云流水，左右逢缘，气充词沛，底气十足。下面四副楹联，分别是祝贺四个市、区楹联学会成立。祝贺联，属于命题之作，大多受时间限制，仓促应酬，容易呆板浮浅，容易千篇一律，而杨旭却文思泉涌，别开生面，创作出各具特色的联作。譬如：“栉风沐雨，步卅载峥嵘，诱谪仙共与清歌，何其幸也；镂月裁云，铺几行锦绣，邀摩诘同彰大雅，不亦快哉。”（《贺合肥市诗词学会成立30周年》）“撑天拄地，锦绣两行，抒昆仑气度；沐雨栉风，辉煌三载，敞青海襟怀。”（《贺青海省楹联学会二代会》）“区兮，市兮，县兮，峥嵘卅载联林茂；雅也，趣也，奇也，锦绣两行韵苑昌。”（《贺洛阳市偃师区楹联学会30周年》）“红色摇篮，豫风楚韵萦联韵；将军故里，茶韵文风涌雅风。”（《贺信阳市楹联学会成立》）
      四副联作分别以四个市区最具代表性的事物入联，包括历史沿革，地理特征，文化渊源，名人雅事，风景名胜，广征博引，纵横交错，离合跳跃，多层次多侧面地反映了四个市区的文化积淀，写得自然贴切，淋漓尽致，毫无堆砌之感，为我们作贺联树立了典范。
      楹联意境指楹联创作的艺术境界，是由思想感情和客观事物环境交融而成的意蕴或形象，主要通过立意、诗篇和炼句，营造出丰富的意蕴，启发读者的联想和想象，以构建出超越具体形象的更广的艺术空间。杨旭以诗人的敏锐感觉，十分注重楹联意境的营造，这使得他的许多联语诗意盎然，有着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其联语的一大特色便是工于立意，善于选取独特的角度来表现既定的主题。譬如：“隐则贤，出则明，鼎足三分，才华绝代无双士；谋而巧，行而正，兴师二表，智慧惊天第一人。”（《题诸葛亮》）杨旭以此来全面涵盖诸葛亮极不平凡的一生，如此闪光的一面，使得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如此立意，使得联语意境开张，内容完整，蕴含丰富。
      楹联语言的锤炼，一向为联家所重视，但在形成稳定成熟的风格之前，却很容易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偏差，追求明快可能会直白，追求典重可能会晦涩，追求浅显可能会陈俗。而杨旭谙熟古典文学，具有驾驭诗化语言的功力，故而其联语清新流利，洒脱飘逸。虽然因为使用场合的不同，其联稿中也不乏带有典雅庄重、华美富瞻甚至尖新奇巧倾向的联语。譬如：“两京赋，四愁诗，赫赫古今绝学；六艺才，五经士，煌煌中外高贤。”（《题张衡》）该联在典重的文辞之间，同时运用了重字、自对和流水对三种修辞技巧，以及三言式的节奏使三个分句融为一体，使得整联流畅自如，无滞无碍。
      一些不成熟的撰联者，撰写诸如名胜、庆典、题赠之类的联语，也常常涉及一些地理人文知识、事件和掌故，但往往由于理解肤浅，或者是运用不当，或者是形实相违，要么就硬将其事物强拼入句，根本不考虑与内涵的关系，以致油水不融。读杨旭的楹联，那就与众不同，他每每将所涉及的人文地理素材经过深思熟虑的加工，使笔下的联语与背景，主体水乳交融，充分体现出丰富的国学功底和练达的社会识见。譬如“题故乡”联：
      疏雨不随心，常湿乡愁意，坡前红杏，岭后青桃，千回萦绕出生地；
      浮云皆过眼，难遮游子情，荷下水牛，溪间草蟹，万里踌躇归去时。
      此联一“随心”一“过眼”不仅尽展故乡的静态、动态之美，而且彰显其独特之处。杨旭善于汲取古人之所长，我们在他优秀的写景联中，可以看到谢灵运的色泽光彩和王维的诗情画意。当然，杨旭有自己新的意境，是当代自然的，也是当代社会生活的赞歌。他的吟咏风景联，描写生动，语言形象。譬如：“万里春风虫醒梦；一泓暖意鸭浮烟。”（《风景》）深刻的哲理以景语出之，联语鲜活，耐人寻味。虽然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定的圈子里，对大千世界的感知和认识都是极有限的。对于搞楹联创作的人，只有靠勤奋来获取、只有靠坚持来积累、只有靠悟性来升华。而杨旭恰恰具备了这些条件，因而楹联创作超凡脱俗，别具一格。他的联作摆脱了求凝重而失之晦涩，求华美而失之空同的困扰，更多的是浅近与自然。虽是浅近自然却不流俗，致真笃实而弥新。

四、楹联的时尚体现在实用美上
      在古代，楹联被用于装饰门庭、彰显文化素养和传承文化传统等方面。在近现代，楹联则被用于弘扬民族精神和传承中华文化等方面。楹联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形式，不仅有着极高的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还有着广泛的实用价值和社会价值。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楹联是一种具有深刻内涵和丰富文化背景的艺术形式。它通过对仗工整、声韵和谐的文字表达，传递着人们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感悟和思考。同时，楹联还具有广泛的实用价值，被广泛应用于节日、庆典、婚丧嫁娶等场合，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楹联也是世界上唯有汉语语言文字才能构成的一种特别的文学艺术形式，在严格的规范模式下，它同样与中国的古典诗词曲赋一样，可写景咏物，可叙情抒怀，可评人论史，可借景说理，可借物言志，可借古讽今。其风格亦可多种多样，诙谐纤巧者有之，明快奔放者有之，庄严深沉者有之，耐品实用者有之。这在杨旭的楹联作品中也俯拾即是。譬如“题拉面”联：
      抻抻拽拽，万缕柔情香五味；
      沸沸扬扬，千丝美意裹三鲜。
      该联用拟人手法把拉面写的有情有义、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如此拉面能不使人唾津？
      再如“题酒楼”联：
      东西南北来，满店清风，常招云外客；
      春夏秋冬至，一楼紫气，总引月中仙。
      该联看似寻常，其实暗示酒楼生意兴隆。何以见得？上联写方位，预示来客之多；下联写季节，预示火爆程度。因此才引来“云外客”和“月中仙”。看似有些夸张，实则名至实归。
      再如“题慈善”联：
      开慈善之门，开门济世；
      施好生之德，施德救民。
      该联利用规则重字，阐述慈善之重要。联语浅显易懂，发人深省，令人顿生慈悲之心。
      再如“题法庭”联：
      执法严明，有重有轻，不偏不枉；
      量刑准确，合情合理，无畏无私。
      执法者要秉持理性正义观念，保有基本职业良知，做到客观中立、不偏不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避免行政处罚畸轻畸重、同事不同罚、显失公平。该联通过规则重字和本句自对等撰联机巧，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也令人读之警醒。
      杨旭的“闲题”联也值得一读。“烹茶一碗心无俗；泼墨三更笔有情。”此联与当代著名书法家启功撰写的“若能杯水如名淡；应信村茶比酒香”有异曲。如果把名利看得像一杯清水那样淡然置之，那就能够领会恬淡宁静的生活乐趣，觉得农村中的一杯清茶比一盅名酒还要香醇呢！如此潜心学问的人能不学有所成吗？基于此，杨旭在自勉的同时告诫友人：“学贯中西真学问；文通今古大文章。”这句“掏心窝子”的话，能不令人三思吗？
      掩卷沉思，我忽然发现，杨旭写联自觉遵循了“四个要有”：要有挚爱之心，要有真情抒发，要有妙境营造，要有丽语频生。这也许是我喜欢读杨旭楹联的重要原因吧。
      楹联被称为“诗中的诗”，制作精巧，格式新颖，长短自如，往往以最为简洁凝炼的文字点透山水神韵，或雄奇、或秀丽、或灵巧，不一而足。好的楹联常能使游客睹联赏心，达到“眼前有景说不出，联语点破情抒尽”的境界。“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阶崇万级，俯临千嶂奇观。”登过泰山的人，大概都难忘记这副楹联吧！它高题南天门上，把游人经过艰难登攀的情怀抒发得淋漓尽致。楹联是浓缩的诗。好的写景联句，当然是作者“感的流淌，情的喷发”。何以见得？请看杨旭的：“有闲放鹤云深处；无事观梅雪落时。” （《风景》）该联用典自然，乃神来之笔，令人读而不厌。
      常江先生认为，楹联的创作应该跨越三个台阶，一是初级：合要求，是成品；二是中级：有特色，出精品：三是高级：成风格，树品牌。常先生曾自谦地评价自己的作品“有少许的精品，有不少的成品：我已淘汰了一些，也可能还夹杂着半成品，甚至还有次品混迹其中。”以此标准再欣赏杨旭的联，我认为杨旭的联应该介于中、高级之间，因为其联稿中精品有之，并自成风格，但以此树品牌还有点儿距离，杨旭也曾自谦地说：“由于个人水平有限，与全国联界高手的作品相比本来就有差距。”不管怎样，杨旭这样乐此不疲的创作精神就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至于广度就需要自身的磨炼了！


郁犁，原名杨金库，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黑龙江省楹联家协会理事、哈市作协委员、哈市诗联协会党支部书记兼副秘书长，县作协秘书长、县诗联协会主席，主编《延寿诗联》《雪泥鸿爪》《战疫诗选》《梁余雅韵》。在《中华诗词》、《诗词月刊》、《中华辞赋》等百余家报刊公开发表诗词楹联作品7000余首（副），入选《当代诗人词家作品汇编》等各类诗词楹联辞书百余种，荣获各类等级奖百余次。代表作：《新四声对韵》，已出版《桃园集》《郁犁诗词楹联集》《随灵魂漫步》。入选首批中国诗人档案。其家庭被中国楹联学会授予楹联之家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