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宋诗（12） 秋晨的霜叶

晨曦深处

秋晨的霜叶
原创 张项学 悠雲詩笺 2024年10月23日 00:06 广西
我喜欢的宋诗（12）



秋晨的霜叶

张项学



今日霜降。在家乡，清晨的沃野应该铺上一层白绒绒、晶莹莹的霜花了，走在蔓草丛生的小路上，看着草尖上挂着的露珠，可以慢慢品味“野有蔓草，零露漙漙”的意境。而在北部湾，看不到“入夜飞清景”的场面，只能入夜听涛韵；看不到“凌晨积素光”的美景，只能凌晨观海光。



适逢周三，又轮到学宋诗的时间了。现实中看不到霜的影子，那我们就在宋诗里细细品味秋霜的意境。



宋诗里写霜晓的诗不少，陆游写过“霜有连甍白，林无一叶青”；孙嵩写过“西风一夜吹黄叶，不计霜晨客子闻”，以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而被人们熟知的杨万里就写过两首《霜晓》，其中一首是七绝。



霜晓

南宋 · 杨万里

荒荒瘦日作秋晖，稍稍微暄破晓霏。

只有江枫偏得意，夜挼霜水染红衣。



   这首诗写秋日的早晨，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杨万里写诗观察的细微，描写的细腻。



秋日的清晨，杨万里遥望东天，他没有看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壮丽，他看到的是一轮光线微弱又略带昏暗的太阳，也就是他诗里讲的“瘦日”。在他以前没有人用过这个词，同样的意思人家用的是“日瘦”，杜甫在《无家别》里写过，“人行见空巷，日瘦气惨悽”；黄庭坚也写过“云黄觉日瘦，木落知风饕”。况且他还在“瘦日”前面加了个“荒荒”，以加深光线暗淡。这里没有写霜，但从他描写的景色里读者已经有了霜寒的感觉。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寒和暖的对立慢慢被打破，秋晨特有的寒气随着依稀的薄雾渐渐散去，这是暖战胜寒的一个渐进的过程。杨万里似乎比较喜欢“微暄”这个词，他在《霜塞辘轳体二首·其二》中用过，“淡日明还暗，微暄有似无”，和这里的意境很相像。在另一首诗里也有“日华今日始微暄，次第梅花暖更妍”。



这种乍暖还寒的过程似乎任何动植物都能体验得到，但那被人们认为“山林惊有色，天地欲无秋”红枫，在霜的润滋下会显得更加色泽鲜艳，生机勃勃。这里的枫树就好像一位经过战火考验的勇士，在秋风中展现他那血染的风采。



枫的红色在凉秋里就是一种热烈的色彩，就是一种鼓舞人的力量。这也应该感谢霜，感谢秋风。杨万里在《秋山》里曾写道“西风尽有东风手，柿叶枫林别样春”。从夏风里的“映日荷花别样红”，到秋霜中的“柿叶枫林别样春”，再到“夜挼霜水染红衣”，这反映的不仅仅是季节时令的变化，更折射出人生旅程和人生思考的变化。



读杨万里《霜晓》

张项学

枫叶荷花别样红，夏晨秋暮却难同。

经霜最觉恋枝意，总把流丹映碧空。



2024/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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