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根艺人生

杨旭

杨旭‖根艺人生

原创 楹联之家  联斋
2022年03月21日 00:07


联 斋  第1958期


根艺人生

杨 旭

相识谢文华老师，是在数年前黑虎庙召开的江尊禹楹联研讨会上。长圆脸，头发半花白，颌下一绺银须，满身文人风骨。他发言时，条理清晰，轻声细语，不紧不慢，引经据典，一下子把研讨会引入了学术的高潮，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中午酒宴设在江尊禹故居的院子里，四周放了几尊根雕作品，一人多高，有低头羞涩的仕女，有仰头散发的屈原，还有关公和达摩，让乡村酒宴也增添些许文化艺术的氛围。美酒的诱惑，远远比不上艺术的魅力。酒席三巡未过，就偷偷起身，去欣赏那些根雕作品。不多时，江姓族人拉我回桌，因我“开小差”，当浮三大白。并告我，那些根雕都是出自谢老师之手，家里满屋都是，让我一心喝酒，饭后带我去参观。人逢喜事精神爽，西峡小县能召开全国性楹联学术大会，可喜可贺，以酒助兴，以酒当歌。数番心性宣泄，实实把自己醉成了刘伶，醉成了山巅上的云霭，飘飘然，昏昏然，自己不再属于了自己。
参观谢老师的根艺作品，便成了憾事。几年来谢老师多次邀请，都因种种缘故耽搁，未能成行。微信里时常联系，一起交流艺术、文学，虽仅一面之缘，却成了知心知性的老朋友。壬寅三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正是踏春访友的时节。心里总装着谢老师和他的根雕作品，一个周末驱车便真的去了。一条不算宽阔的乡间水泥路，夹在两道山岭间，弯曲向前，路边有河，路与河总在一起纠缠，也便有了石桥一次次越过河水，山山水水里，氤氲出平日里县城所看不到的风景。倏地，路随河水急转一个大湾，一片硕大猕猴桃林映入眼帘，林子尽头的山脚下就是谢老师的家，房舍隐在竹林里，总也看不真切。下车，避开大路，沿着杨桃林的田埂蹒跚前行，春天的土地虚腾腾、湿漉漉的，踩在脚下软绵绵，枯草枝头崛出淡青的绿芽，一大片褐紫色的地丁花开得正旺，引来蜂儿在花中穿梭。拾级跃过石砌的田垄，一抬头就到了，房前屋后枇杷树、玉兰树、南天竹、木槿花、侧柏，错落有致，枝枝藤藤，参差不齐，四季有花香。爬山虎爬满院墙，还没发芽，只一墙灰褐的藤桠，交错成藤篱粘覆在砖缝里。几株侧柏，干如铁铸，皮似龙鳞，枝桠虬屈，有茶碗粗的葛藤在树干间缠绕，被岁月融为一体，树下支有石磨盘的石桌，四个柱顶石的石凳。棕榈丛里，伸出一株山梅，花儿开得娇艳，疏疏密密，成串成簇，胭脂花色恰如少女的朱唇。推门进院，盆盆罐罐，花花草草，修竹下几个大石槽内流水潺潺，浮萍、睡莲、菖蒲间有小鱼在游动。两棵石榴树，分置院两侧，主干上长疙瘩，枝桠总弯曲，一身盆景的艺术美。桂花树下，形状怪异的奇石放置在盆景丛中，枝头有不知名的山鸟在“喳喳”不休，石桌上屈身卧眠的大狸猫，闭着眼睛，若无其事，一动不动。四周打量，没看到花开，却有幽幽清香，丝丝缕缕，隐隐约约，在院里飘，在鼻端绕，如同进入了世外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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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带我参观自己的根艺加工车间和展示厅，一下子走进了根雕艺术的殿堂，数百件根艺作品，高高低低，错落摆放，狮虎龙蛇，鹰鹤鸽燕，猪马牛羊，龟鱼虾蟹，佛神仙道，将相贤良，才子仕女，花架茶海，琳琅满目。不管是天上飞禽，还是地上走兽、水中游鱼，世间万物，应有尽有，造型百态，风格各异，或形似，或神似，或形神兼备，或似像非像，似是非是，突出作品的灵魂和神韵，展现自然之美和艺术之美。特别是在那些“似与不似”的抽象艺术里，有的似立体写实的雕塑或浮雕作品，有的如一幅真、草、隶、篆的书法作品，还有的像写意水墨画着重强调内涵的意蕴。除根雕作品外，还有竹雕、石雕、根石混合作品，还有树皮画、木纹画作品，样式多变，妙趣横生。进入茶室，八仙桌、太师椅、条几、茶海、花架、屏风，都是自己做的根雕作品；再看墙上的壁挂、灯台，桌案上的花插、笔架、笔筒、果盘、烟缸也都是根雕作品，让人惊叹不已，赞不绝口。与其说是在“观”，不如说是在“读”、在“品”、在“悟”，不仅是“目悦”的享受，更是“心悦”的收获，是美的意会，更是艺术的意蕴体悟。
谢老师的家，正处在绵延数十里的横梁山的尽头脚下，左右生出两道土岭，相互包抄，地形恰如一个大圈椅，房舍就建在中心位置，夏凉冬暖，前后植满棕榈、山竹、桃李果树，过着王维诗里的田园生活。房后的坡岭山头，旧有关帝庙，青砖灰瓦，雕梁画栋，五脊六兽，香火旺盛，毁于“文革”，而今成了竹林地，瓦片方砖随处可见。以关帝庙为界，生出关前、关后、关湾的村庄地名，数百年没有改变。顺着横梁山一路向北，北大垛、杏花山、毛河山、熊耳山，群山相连，山高谷深，林密葱茏，少见人迹，时有野兽出没。黄荆、榔榆、青檀、杜鹃、黄栌在怪峰妖岭生长，多在危崖悬石之间，裂石串缝，接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历电闪雷击，依旧盘根错节，苍然贞秀。或是树木经过自然死亡，林木更新，或山火烧毁馈留下来的枯木断根，经过长期日晒、风吹、雨淋，层层腐烂，成为粗粝的枯木朽桩，纹理和意象造形，总能神韵天成，妙不可言。谢老师农闲间余，带上干粮，只身进入山林密处，采挖造型独特的树根，攀岩越涧，涉险闯危，穿梭于绝岭恶石间，探秘寻宝。挖到树根带回家，堆放在院子里，任其风吹日晒，自然脱皮、干透。一有时间就拿起树根，左右翻看，从各个角度和方向观察思索，一旦胸有成竹，手拿刀斧稍事削切，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一节枯树老根点化成令人玩味的艺术品。根艺创作最讲究“三分人为，七分天成”，艺在天成，雕在人为。雕只取画龙点睛之妙韵，如若大面积的雕琢造像，也便失去了根艺的妙趣与神韵。绝不能像木雕那样自由地运用材料和刀法来塑造物象，只能巧妙借助于根木的节、疤、痕、瘤、须、皮、色和有韵律的体态以及多变的线条等特征，在“似与不似”之间构思表现，这就需要创作者的艺术审美和学养知识，对其固有的树根造型、材质以及斑痕、节疤的特点，以物赋景，以意赋物，抓住那些富于变化的形态，巧妙妥善地加以利用，稍事雕刻，让作品在虚与实，真与幻，景与情，悟与思中，尽显艺术的自然和创造之美。这里的“创造”，贵在点化、引导、寓意与发现，抽象之中又归于逼真，穷极物理，触至心灵，又无法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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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在河南根艺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是中国根艺美术学会的资深会员，南阳市根雕艺术协会名誉会长，高级美术工艺工程师，河南林校根艺学讲师。创作的根艺作品多次在全国性的根艺展览中获奖，曾被省教育厅授予“先进个人”，作品远销韩国、日本、加拿大及香港和澳门地区，并被国家多家纪念馆收藏。被根雕艺术界誉称他为“南阳根怪”，也有人戏称他为“谢一刀”。自古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也没有坐享其成的收获，我想谢老师也不会例外。在他的根艺轩里，我俩对坐，煮茶品茗，听他絮絮地道出孜孜追求的根艺之路。谢老师并非地道西峡人士，生于52年，属龙，家居内乡灌涨谢营，明末清初祖上于内乡浆子迁此，曾祖父是秀才，耕读传家，是镇子上的大姓望族。父亲是篾匠，执一把篾刀，破竹成条，编制各种竹篮、箩筐、背篓、撮箕，还有竹席、竹床、竹柜、竹箱，是方圆数里的手艺人。五岁时跟随邻居家二奶奶，去邻村看戏，戏台两侧有壁画，回到家里就用“滑石”在院内涂画，仅凭着记忆就能画得“有鼻子有眼”，让家里人称奇，展露出他的艺术天赋。农村穷没有玩具，家里人就找来许多滑石放在院内，供他画画。也没画书，他就见啥画啥，尽是些鸡鸭牛羊，树木房舍，让童年过得无忧无虑，有滋有味。好景不长，九岁母亲去世，十岁妹妹去世，一家就剩下父亲和他俩人。64年父亲带着他迁居西峡回车岈子居住。在回车堂的古庙里上学，才思敏捷，学习成绩优异，平日里还是喜欢写写画画，课堂间余给同学们画像，很是逼真，惹得学校的小朋友们整日围着他转。69年虚岁刚满十八，就报名当兵，部队领导来县里接兵，问他有啥特长，他说能画画。领导就掏出上衣口袋的钢笔，拆开烟盒外的彩纸，让他在背面的白纸上画一张看看。他蹲下，趴在膝盖上一阵涂鸦，画了一张手握钢枪的解放军战士。领导一看乐了，就把他抽到上海警备师当兵，就是现在的上海武警总队。兵营房就设在城中的城隍庙里，练兵之余，别人都在房内睡觉休息，或是偷偷溜出去逛街。他却整日围着城隍庙内的房子转，揣摩墙上的壁画、窗棂和梁头的雕花，或是石碑和牌匾上的书法，一看就入迷，一站就是大半晌，用手指在另一只手面上不停临摹，成了兵营里的“另类”。部队办有宣传小报，他就投了几幅画作，被用作插图，一时名声大振，成了部队的文秀才。后又选拔到“军宣队”，入驻中山中学、长白中学，第一次走进学校的图书馆，一下子就让他明白了“书山学海”的内涵，别的人都忙着参加“文革运动”，他却一味泡在图书馆里，在唐诗宋词、美术史、哲学、美学图书里，整整度过了两载春夏秋冬，学到很多文化知识，为他日后的根艺创作之路铺垫了坚实的文化基础。后又到上海五角场张家宅小学，当了半年工农兵讲师。75年复员回家务农，成家立业，迁居黑虎庙关前居住，任村里的民兵副营长，生产队里的民兵排长。忙里偷闲，借用岳父木匠用的木奔、刨子、凿子、斧头、钢锯等工具，开始捣鼓起房前屋后废弃的树根和树桩来，尝试着把绘画的平面艺术运用到根雕的立体艺术上，不断探索揣摩，逐渐从木雕制作上升到根艺创作。几年过后家里用的条几、桌子、凳子，全都是他用山上的树根木料做成，古香古色，很有些看头。也有邻居找他制作，忙得不亦乐乎，也只是搞着玩，玩个心情。
其实在谢老师之前西峡就有专业搞根雕的叶青山老师。81年叶老师到黑虎庙山里采树根，听说他也喜欢玩根雕，就登门拜访。看了他一屋子根雕作品，大加赞赏，并鼓励要继续创作，做成艺术商品，通过外贸渠道向外地销售，定会有大作为。谢老师一听有了信心，就约同本村的杜长青到他毛河大山里岳父家采树根，挖了三五天，拉回来两车树根。正式开始根艺创作，没有专业工具和加工经验，就边创作边学习，也开始揣摩销售经营。83年五一节省外贸局组织在郑州人民公园搞根艺作品展出，谢老师三人携带147件根艺作品，代表西峡到郑州参展。根艺展轰动省城，省外贸局工艺科收购部分作品，又到香港、澳门等地展出、销售。听说书本大小的动物造型根艺作品，从他们手里一个六元大量收购，到香港出售一个六十元，一下子翻了十倍。首次省城大捷，谢老师信心倍增，就在回车街组织成立了根艺社，采料、加工、销售，走上了专业的根雕艺术道路。84年挂靠林业局，在寺山植保站成立西峡县园林工艺美术公司。经过几年的规模化生产，打通了全国销售渠道，在根艺界名声大振。引起了焦作市花木公司领导的关注，专门派胡启云经理来西峡洽谈合作项目。85年谢老师带领西峡五家人到焦作花木公司，成立了专业根雕厂，花木公司负责资金和销售，谢老师出任常务副厂长负责创作加工环节，产品远销国外；期间还专门为刘少奇纪念馆定制了五件大型根艺作品，引起了时年八十二岁的原文化部部长陆定一的关注，为根艺厂题写了“焦作根雕”牌匾，使谢老师的根艺事业达到人生的顶峰。后因腿部受伤回到西峡，先在县根雕厂负责观赏件制作，又在回车敬老院成立了蓓蕾盆景园。92年受叶青山老师邀请到南阳市根雕艺术研究中心任研究员，94年受聘到西坪飞龙根雕盆景有限公司任工程师，95年受聘到南阳兴育根雕公司任工程师。07年受邀到北京孔德尚根雕厂，帮助弟子搞大型抽象根雕创作。10年以后因年龄和身体原因，不再远出以在家创作为主，或被邀请到南阳、内乡、淅川等周边县创作，短则十数天，长则三四个月，多以花架、茶海、人物素材为主。从艺四十年，创作的大小根艺作品不下万件，作品先后在洛阳老城区文博城、广州南湖公园、开封金都商厦，还在西安、襄阳等地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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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在长期根艺创作探索中，对树瘤的处理很有独到之处，树瘤多成圆形、条状或掌状形，巧妙利用不同的纹理、空洞、斑点、腐朽、皱褶、伤疤等特点，加之形态的千变万化，形成了似人似物的自然之趣，总能触动他的创作意识和灵感。或是根艺创作留下的树瘤侧面废料，只有薄薄一层，根据外凸部分的形状特点，创作了各种侧面人脸造型，鲜活逼真，神态自如，神韵天成。谢老师的一尊“天籁之音”大型根艺作品，长三米有余，高近两米，重达数千斤，似一只横倾的大耳朵，耳轮、耳窝、耳筋、耳皱天然生成，肥厚饱满，自然流畅，通体为木黄色，内耳部分为朽木呈灰褐色，虚实结合，纹理清晰，耳朵根部又伸出一段根节，在上面雕一个侧睡的牧童，双眼微闭，竖着耳朵在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大美不言，大音希声，无声之处自有声，就是天籁之音，整个作品造型自然，简洁明快，意境上乘，是难得的精品力作。先后有多家公司和景区想购买收藏，递价至六万，谢老师也没舍得出手。
根艺创作是源于自然，高于自然，又回归自然的艺术。绝不是单纯的雕琢逼真，更不能照葫芦画瓢，要随形成态，似像非像，包含浪漫情趣，似物非物，隐埋风流身躯，展现出含而不露，迷离难测而又飘逸脱俗的风格；介于似与不似之间，故而珍奇清雅，野趣实足。特别是谢老师善长的人物根艺创作，细看时也许身躯缺臂少腿，面部五官也不像真人那样完整逼真，这种影响不是人为的，是大自然天然生成的，往往偶然看上去不是很像，却越看越像，达到“神拟”的妙境。他创作的一件仕女根艺作品，半裸着身躯，温润优雅，神情优雅，毫无矫揉造作之态，温熙而亲切，总让人心生柔情，不能自己。还有留着五绺长须，手执拂尘，身背宝剑的仙人，恰如八仙中的吕洞宾形象，巧借天然形似，随物赋神，化腐朽为灵韵，妙趣无穷。《画笺》曰：“意趣具于笔前，故画成神足，庄重产律，不求工巧，而自多妙处。后人刻意工巧，有物趣而乏天趣。”要获得意趣之妙，就要善于发现神似美，根艺家就要见根生情，触物生情，触物托兴，全在瞬息万变之间，宣泄心愫激情，促生灵感的火花。作品中的“意趣”，虚实有致，若隐若现，实质上就是“意”和“趣”两部分组成，“意”是根艺家的气质、性情、学养、理想等精神世界的情感在作品中的体现与表达，“趣”是面对根艺作品的客观形象的反映。艺术是艺术创作者心灵情感的投入与默契，人格之美的体现，追求自然之美、艺术之美，是谢老师毕生的人生追求，也是他心性志趣的执著向往，把根雕艺术当作精神的寄托，积学储宝，酌理富才，最终达到“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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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用一生的努力孜孜探寻根艺美学的真谛，崇尚古人“天人合一”的艺术境界，把自己的艺术修养、雕刻技能和艺术表现力，尽量在根艺作品中体现出来。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创作好根艺作品，他在人物画上下了很大功夫，在他书房书柜里，我看到他年轻时临摹的《芥子园画谱》，还有几本厚厚的他用钢笔白描的人物画集，分类装订成历代帝王卷、神仙卷、菩萨卷、八百罗汉卷，还有百龙图卷、百猴图卷、百童图卷、仕女卷、动物卷等等，不知耗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编撰了《实用根雕艺术教材》，把一辈子根艺创作路上的心得经验，分成采料、去皮、造型、构图、加工、上蜡、保存等十六个方面进行系统论述，理论与操作结合，通俗易懂，一度成为省林业学校根艺学科的教材。还撰写了《西峡根雕艺术的历史与今后的发展方向》《积极探索，发展根艺事业》等多篇论文，为根雕艺术界留下宝贵的学术资料。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写出一部《西峡县根雕艺术志》，让西峡根雕艺术事业载入史册。
谢老师一生的根艺之路是寂寞的，伴着寂寞，疏离身外的物欲与感官诱惑，远离功利与铜臭，艺术之心才能纯净，才能更好拓展艺术创造的自由空间，栩栩如生的作品，才能无阻拦地联翩而至。他只把根艺创作当作精神的寄托，不把作品当作沽名谋利的工具，这样他就能安耐住人生的寂寞，从而消解了寂寞，在自我营造的艺术世界里诗意生活。明代散文大家张岱的《陶庵梦忆》记载：“古貌古心，粥粥若无能者，然其技艺之巧，夺天工焉……然其所以自喜者，又必用竹之盘根错节，以不事刀斧为奇，则是经其手略刮磨之，而遂得重价。”说的是明朝南京根艺奇人濮仲谦。我总认为张岱老夫子笔下描绘的何止是濮仲谦先生，岂不也正是现实生活中的谢文华老师。艺本文脉相承，世代绵延，故艺能博古通今，熔古铸今，高度融合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艺术便能与古人会晤、交流、通灵，进入凡人不能通达的虚虚实实境界里。如若这般，也许谢老师本就是四百年前濮仲谦先生的转世化身吧。

2022.3.17于虚静斋


杨旭，1982年生，河南西峡县人，本科学历。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现任西峡县诗词楹联家协会主席，西峡县民间文艺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西峡县泰盛楹联文化服务中心主任。西峡县第九届、十届、十一届政协委员。西峡县人民陪审员。《诗联家》杂志、《联斋》微刊主编。出版散文集《翰河春水》，楹联作品集《晨曦阁联稿》。主编诗联集《成风化人润龙乡》等书。

杨旭

徐文德：
一个百姓们烧火都不愿用的烂树根，到了艺术家的手里，却成了艺术珍品。一件件维妙维肖，玲珑剔透，这其中包涵了艺术家的汗水与苦辛，最重要的是艺术家的独具慧眼和艺术天分，才使一个烂树根登上大雅之堂。
通过文学家的笔墨，更增添了色彩，它们更加灿烂辉煌。
美文！妙哉！

潘进钊：
通过杨旭老师的文章，了解到“根雕”艺术的媚力。以此可见谢老师之所以对“根艺”终爱一生，是因为他对树根艺术的媚力焕发而热爱！将树的生命延续、让根的艺术展现人间！  

黄国英：
为杨旭老师佳作点赞学习！

石钧：
学习了，为杨主席点赞。

毛利民：
题杨旭主席
——《根艺人生》读后
毛利民
根雕世界；
锦绣文章。

辰沐：
杨主席的大作拜读几次，对人物描述的细腻，感人至深，让人对根雕艺术家起敬！对此佳作学习收藏了。

楼晓峰：
根雕入化；
文字生辉。

艳红：
光焰万丈长，金薤垂琳琅，年轻有为，大才子。

谷雨茗：
初读杨会长的文章，如清溪过目，再读如泓流穿心。可见作者是位热爱生活热爱艺术的至情至性之人。文章洋洋洒洒，由写自然景观到写笔下的主人公根雕大师的作品再到大师的情怀，引人入胜，不得不读下去！这是篇令人赏心悦目的文章，极具感染力。
大赞。

飞雪伤人：
匠心独运出根雕艺术；
梦笔精描写锦绣文章。

洞庭小生：
读罢此文，受益匪浅。一是为谢老师毕生倾心根雕艺术而感动；二是为我这根雕门外汉上了一堂启蒙课和根雕欣赏课；三是杨主席文笔优美的字里行间里流淌着真情和才气。谢谢杨主席的巨椽大笔为我们送来了一盘精美的文学、艺术大餐。

吕明：
好文章！情真意切，尊师益友。读这篇优美散文，如同进入了根雕艺术殿堂！

谢应来：
拜读杨旭老师佳作《根艺文生》，如饮鸡汤，如沐春风。要是有根艺作品图，可谓“图文并茂”岂不更好？

良见溪泉：
妙文。大赞。

孙汝瑛：
好文章！为杨旭老师点赞！
根材化朽成珍宝；
雕物传神靓巧工。

岱镇：
精美的根雕艺术加之杨旭老师美文的介绍，更加深对精美根雕艺术的了解，为根雕艺术点赞，为杨旭老师美文点赞！

李洪起：
读了此文深受感动:作为诗联学会掌舵人写出讴歌艺术匠者的有内涵有分量的文章极为难能可贵。感动之余撰联以记：
读会长之《根艺人生》
昭彰根艺弥珠玉；
迤逦人生拂庆云。

云谷：
杨主席散文拜读，得益匪浅。
读杨旭散文《根艺人生》有感
盘根从此尘埃落；
朽木可雕造化成。

孔春枝：
阅文感联：
谢师根艺神奇尤赏眼；
杨旭文章笃实甚生情。

杨正温：
根艺大师，腐朽化神奇！杨旭会长，文风洗炼，文采出众，一并致敬点赞

李林森：
杨旭主席用他的勤奋之笔，诠释了谢文华老师的根艺人生。由于他长期对文学的挚爱、修为和浸润，其作品近乎达到了扬葩振藻的广度；凤舞龙飞的高度；出神入化的深度。

江孔顺：
腐朽化神奇，根当三生幸；
构思呈精巧，艺得一脉传。

杨相林：
杨会长为谢老艺术家写了一篇值得收藏的大块之章！赞！

田书芹：
老师佳作欣赏大赞。

孙福奎：
好文章，真感动！为杨主席点赞！

天堂鸟：
跟随杨老师的美文领略根雕艺术。

黄已力：
根艺人生彰意蕴；
美工世界展文华。

庭豪：
拜读杨主席佳作。

李俊科：
这次谢老师从郑州回来，才认识，读了杨旭的文章，对谢老师有了更深的了解，谢老师真的是多才多艺之人。向老师学习，提升精神修养。

張继和：
好文章，真感动！为杨主席点赞！

春天的旋律：
刚刚拜读杨老师撰写的文章～根艺人生，谢老师用一生的努力孜孜探寻根艺美学的这种精神艺术境界，值得我们大家学习！文章写的太好啦！拜读赏学收藏转发。学习之受益！

杨明星：
君之《根艺人生》趣、韵、魂三者皆备也。一予读者如心灵鸡汤，美之味，嚼有趣。二予根雕是精准包装，揭其神，誉有韵。三予谢先生乃高端褒扬，颂公德，奖有魂。         
如此品位，君之斐文才华，当圈当点，可钦可佩！

谢文华：
人如根奇弯绕，四十年艰辛睫眼过，只知玩。谢杨主席组文和各位老师盛赞。

李青旺：
根雕艺术神奇，杨旭老师的文章精彩！我为之而点赞！

千年医圣张仲景故里：
虚静斋主文彩华章，独缺谢老根雕作品图数幅，以饱眼福。

彭克云：
点赞杨主席佳作。

苗源：
欣赏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