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谈散福

晨曦深处

小年谈散福
张项学

    昨天过了北方的小年，今天该过南方的小年。其实，原本南北都是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就连清朝乾隆皇帝乾隆的诗里也是这么写的。“乡村腊廿四，家家祭灶王。城中二十三，比户灯烛张”。从清朝中后期由于帝王家于腊月二十三举行祭天大典，为了“节省开支”，顺便把灶王爷也给拜了。这就是人们说的“官三民四”，慢慢地北方地区百姓上行下效也提前一天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
祭灶人人皆晓，但祭灶后还有个散福，并不是谁都知道。
    宋代大文豪苏轼有一首诗，“北船不到米如珠，醉饱萧条半月无。明日东家当祭灶，只鸡斗酒定膰吾”。这是苏轼被贬谪到海南时写的一首诗。
    从诗中看出来，由于隔着大海，运输不便，苏轼已经半个来月，没吃过饱饭，更不要说喝酒了。那个“一肚子不合时宜”的肚皮给搞得就像这数九寒天一样，既萧条又凄凉。幸好明天就是小年了，东家一定会祭灶的。到时候会把祭灶用的鸡和酒分给大家的。
    看到苏轼馋到这个地步，看官可能不太相信。苏轼写这首诗是在他到海南岛儋州的第三个年头，公元1099年。当时，苏轼已经远贬海南，却依然受到朝廷权臣的压制。他虽官任琼州别驾（知州的佐 官），但朝廷对他下了不得食官粮、不得住官舍、不得签书公事三条禁令。
    苏轼诗中的“膰”，就是祭祀的肉，这里做动词讲，就是把祭祀的肉分给大家。这是当时祭祀后的一种习惯，叫做散福。
    散福表现出了人们对神灵的敬畏，也反映了人们的和谐相处。它不仅仅是一种物质上的共享，更重要的是人们精神上的交流和融通。
苏轼在他的另一首诗中写道，“九衢歌舞颂王明，谁恻寒泉独自清。赖有千车能散福，化为膏雨满重城。”
    散福，在爱国诗人陆游的诗里也能找到。陆游罢官后闲居山阴老家近十年，写了不少反映农村风土人情的诗歌，其中有一首《祭灶与邻曲散福》，“已幸悬车示子孙，正须祭灶请比邻。岁时风俗相传久，宾主欢娱一笑新。雪鬓坐深知敬老，瓦盆酌满不羞贫。问君此夕茅檐底，何似原头乐社神。”
已到古稀之年的陆游，在祭灶这一天，请了亲朋好友来到家中一起叙旧谈天，要给给子孙后代诉说小年过年祭灶这一传统风俗。
散福，是一种传统习俗，更是一种美德。感曰：

散福
祭灶只缘祈福长，分膰恰似暖冬阳。
遥思骠骑将军事，千载酒泉犹散香。

2025/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