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宋诗（4） 雪泥鸿爪印深情

晨曦深处

我喜欢的宋诗（4）（苏轼）



雪泥鸿爪印深情

张项学



    至亲莫过弟兄情义，早在《诗经》里就有“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以棠棣来比喻兄弟。宋代文豪苏轼和苏辙弟兄俩就是好兄弟的楷模。在苏轼的诗词中，他弟弟子由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很高，弟兄俩相互唱和一直被人们传为佳话。《和子由渑池怀旧》就是他们唱和的其中之一。

   

和子由渑池怀旧

北宋· 苏轼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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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作于仁宗嘉祐六年，公元1061年，苏轼出任凤翔府签判，其弟苏辙送他到郑州，然后返回京城开封，寄给他一首诗，题为《怀渑池寄子瞻兄》。苏轼依韵和了这首诗。



苏辙十九岁时，曾被委任为渑池县主簿，但他还未来得及上任便中了进土。虽然没去渑池上任，但他和苏轼第一次应试经过渑池。当时他们沿崤函古道东行，人困马乏之时，马也累死了，没办法只有骑驴。路过渑池时，兄弟两人向老僧奉闲借宿，并在壁上题诗。



因此苏辙对渑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在给苏轼的诗里就有“曾为县吏民知否？旧宿僧房壁共题”，颇有怀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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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苏轼在和诗里一开头就谈到了他们又是读书，又是做官，东奔西走，就像南来北往的鸿雁一样，脚爪落在雪泥之上，无非偶然会留下一些暂时的痕迹，但一转眼也许它又飞走了。至于那些留在雪泥上的痕迹，又有谁会记得它呢？何况它很快就会消失的。


也正是这几句诗形成了一个成语，雪泥鸿爪，用以比喻往事留下的痕迹。但苏轼诗中的意思可不仅仅局限于此。这几句诗实际是在鼓励弟弟苏辙，因为苏辙在诗里曾写道，“遥想独游佳味少”。苏轼的意思是，人生和飞鸿一样，飞来飞去寻找自己合适的目标是一种必然，是人生砥砺前行的动力，而留下些许痕迹是偶然的，也就是说取得成就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要经过一番努力方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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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苏轼提醒苏辙，还记得当年借宿寺院，壁上题诗的情景么？现在老和尚已经故去，题诗的旧壁也已残缺不全。这两句，既回应了前面的雪泥鸿爪，也回答了苏辙原作中“旧宿僧房壁共题”的怀旧之思。



尾联回答了苏辙原诗中的“遥想独游佳味少，无言骓马但鸣嘶”而引发的往事追溯。回忆蹇驴之难，行程之艰，是在提示要珍惜现在和勉励未来。艰难的往昔已经化为今日温情的回忆，兄弟俩而今都中了进士，步入光明前途，更需要珍惜今日的来之不易。



读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

张项学
人言棠棣翠连枝，着意也如衔燕泥。

秋雨来时诗惦北，春风起处韵牵西。

波吟明月梦同醉，酒酹心声壁共题。

鸿影徐徐人念旧，崤陵古道马新嘶。



2024/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