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杨旭题山茱萸楹联艺术技巧

清风拨弦

刘科元，山西平陆人，1956年生，高中文化。1973年底毕业后代理民办教师，从教初中数学三年余，1976年参加县赤脚医生培训班，连实习一年多，至今从事乡村防疫保健医疗卫生工作，善长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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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出于语境  话题营造主题

试析杨旭题山茱萸楹联艺术技巧



刘科元



在河南楹联家杨旭《虚静斋联稿》里，读到一副题写老界岭山茱萸的楹联，笔法新奇，诙谐有趣，耐读，耐品，让人爱不释手。读其联：



奇哉？何地樱桃十月熟，房前屋后，丛丛簇簇，红彤彤，沉甸甸，压了枝头累了腰，惹了男人乐，醉游处处殷实村舍；

妙也！原为萸肉千山挂，坡上岭中，密密叠叠，油嫩嫩，圆溜溜，笑其脸蛋喜其目，使其媳妇忙，好享时时富裕生活。



当代楹联河东流派领军人杨振生先生在其序言中评价此联：从形式上看，这副联用尽“铺陈”手段，欢摇录像镜头，是诗，是画，还是微型小说？都是，又都不是！它就是一副好联！

转眼过去了两个年头，回头再读这副联作，再品其杨振生先生的评语，似云若雾，似是而非，缥缈无形，大美无边。不说都知道它是一副好联。好在哪？其中自问自答的句式，方位词、叠词、文言词及代词的运用，比喻（茱萸似樱桃），形象拟人的手法等，这些就不需费笔墨了。杨旭老师在作联时，他的录像镜头“铺陈”画面要表达什么？也就是说他的语境营造的意境要烘托什么主题？

楹联是艺术形象思维以意象拟造意境，以意境烘托主题的。而杨旭老师这副联作是实景的录制而不是虚拟的想象，他要说明什么？是说农民发家致富，房前屋后、坡上岭中山茱萸丰收的场景？还是老界岭风光宜人，硕果累累，是旅游的好地方？我说是！也说不是！如果把这副联作从第六分句割断，就是“列锦法”描述山茱萸丰收的可喜景象。上联从自问成熟的月份（十月）看房前屋后近处描述，下联恍然大悟自答从远处坡上岭中转换镜头。

细读语言自然，语意连贯，上联“压了枝头累了腰，惹了男人乐”，下联“笑其脸蛋喜其目，使其媳妇忙”。这是说山茱萸的功效！累了腰，这腰是男人的腰还是树木的腰？人常说“立木承千斤”，树木的腰不该知道累吧。这个腰不知是谁的腰？往后看“惹了男人乐”。男人怎么能乐呢？吃了山茱萸腰不累了！不疼了！下联“笑其脸蛋喜其目”，谁这样喜眉笑脸？使其媳妇忙，为什么不说爷爷忙，奶奶忙？媳妇忙，忙啥呢？是洗脚刷牙漱口哄孩子？还是铺床展被？这就不说你也明白。高尔基曾说：如果世上没有女人就没有爱，世界将变成一座坟墓！如果没有了夫妻之好，生活也便枯燥无味。杨老师一个“忙”，一个“乐”，还用了一个“惹”，真是偷换了说话的技巧！

山茱萸确实是有补益肝肾、固精敛汗的作用，临床对腰膝酸软，小便频数，虚性眩晕，崩漏带下，效果非常好的一味中药！大多补益肝肾的方剂是必不可少的，但必须辨证精当，配伍合理，坚持用药才能取得疗效！这就说杨旭老师他“言近旨远”，或者说“声东击西”，转移了视角，妙就妙在看透没说透！真是妙不可言！妙不能言也！

这样“铺陈”，没有用特别的修辞手法而耐人寻味，或许是一语双关？也不太像。我查阅刘进星老师讲“对联的意境”时，说了个故事，宋徽宗赵佶喜欢绘画，特别注重构图的立意和意境。有一次，决定考一下天下的画家。趁游春回来兴冲冲之际，以“踏花归来马蹄香”作命题，让画家们按内容在作画中体现出来。为此，画家们绞尽脑汁，有的在“踏花”二字上下功夫；有的在“蹄子”上费心思；只有一位独具匠心，他画皇帝游春归来，马蹄高举，几对蝴蝶追逐着马蹄蹁跹起舞，于是赵佶看中了这位画家。我想，如果杨旭老师是画家，水平肯定不次于皇帝看中的那位画家！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描述到激烈处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如果说杨旭老师在弹琵琶的话，估计更胜一筹。

这就是杨振生先生所说的“是画，是诗，是小说，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杨旭先生以“一马踏双车”的手法，确实是“意境出于语境，话题营造了主题”。既有山茱萸喜获丰收，农民脱贫致了富，过上了富裕生活；更有蜻蜓点水般突显了山茱萸的药用价值！把家庭生活的喜悦与丰收的喜悦融为一体。

你品，你细品，不见卖花人，路有留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