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中浮玉焦山韵

晨曦深处

波中浮玉焦山韵
张项学


    一块浮在江中的翡翠，引千古文人长隐长吟。焦山，以其独特的地势和优美的风景惹人长吟无倦，百看不厌。但看它的名字，就够人们品味半天。它叫过樵山，因为扬子江心，初时唯有樵夫出入；它叫过双峰山、狮子山，因为大山分为东、西两峰，状如雄狮盘踞；它也叫过浮玉山，因为地处江心像一块翠玉。现在叫焦山，是因为汉献帝三诏不出的焦光在此隐居。

    欲登焦山，先要坐船。站在江边的码头上排队等船，隔江就能清楚地看到焦山上的万佛塔。塔的一面写着“中流砥柱”，看到这几个字就觉得特别亲切，马上就想到了我们三门峡黄河上的砥柱石。塔的另一面写着“海不扬波”。这两边的字已经很明显地诠释了塔的作用。塔门紧闭，游人们只能站在塔前臆想着塔的天宫和地宫，幻觉着那一万尊佛像的模样。
山下的定慧寺始建于东汉兴平元年，宋代叫普济寺，清代改为定慧寺。寺边有御碑亭，书有乾隆皇帝辛末年巡游焦山时作的《游焦山作歌》“金山似谢安，丝管春风醉华屋。焦山似羲之，偃卧东床坦其腹。此难为弟彼难兄，元方季方各腾声。若以本色论山水，我意在此不在彼。”

    清代不仅皇帝巡视并重修了寺院，而且还在一侧修建了坚固的扇形防御炮台。我看过不少炮台，大都是几个点位形成互补之势，像这样一个扇形工事里放八门大炮，还真是罕见。不过这里还真是发生过激战，炮台建于道光二十年，两年后就发生了英舰侵人长江。当时1500名炮台守军顽强抵抗，经六天六夜激战，最终弹尽粮绝，官兵全部壮烈牺牲。抗日战争期间这里也曾遭到日军的轰炸袭击，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军队在这里也构筑了防线，在通往东峰吸江楼的半坡上，还有国民党军队构筑的碉堡。

    吸江楼，名字听起来怪怪的。细细玩味，或许是因其位于焦山东峰之巅，有吸纳江河之势。吸江亭为两层，各挂匾额“吸江亭”和“江山胜慨”。郑板桥曾在此处的别峰庵读书，留下诗句，“吸来江水煮新茗，买尽吴山作画屏”。 清代安徽巡抚归安沈秉成继室严永华曾作《题焦山吸江楼》，其中的第二首是，“绝顶临高阁，苍茫入望收。山含太古意，月照大江秋。云水通呼吸，帆樯自去留。何须扫浓翠，面面豁吟眸”。

    万佛塔不能进，吸江亭可以上。站在亭的二楼围栏边，一览长江雄伟壮阔的气势，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是杜牧诗中“垂楼万幕青云合，破浪千帆阵马来”，而是万吨级的大货轮鱼贯而行。这里不仅是长江的主航道，还是长江豚类保护区，并设有江苏镇江长江豚类省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处。

    下山的路上，看到了焦光隐居的那个山洞，洞不大，几米深，洞中有焦光塑像，只不过给他穿上了袈裟。看到三诏洞，想起宋武帝刘裕层隐居于南山，还有王子猷访戴的戴奎之子戴颙也曾在南山隐居，可见这方宝地吸引了多少高人雅士。感曰：

游焦山
樵夫隐士几多痕，浮玉遥牵百代魂。
久卧炮台惊梦看，蒹葭声起跃江豚。

2025/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