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

芭莎

《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题出自《论语·学而》——金声
　　
       原圣人之闻政，有道焉以得之也。　(破题)
　　夫子之温良恭俭让，非以示人国而欲其政也。而人则自此感矣，权固在夫子哉!　(承题)
　　今夫国有大政，其君若臣相与商度于朝戾庙楹之上，非其亲贵，不得预也，而况异国羁旅之臣乎?今之诸侯，即好问周诹，不应至是，不应尽夫子所至之邦而皆若是。则尝于宾主相见之时，而观其感应不爽之机，其愿得奉教君子而就正有道者，非邦君之能与，而邦君之不能不与也。　(起讲)
　　夫子殆温良恭俭让以得之者也。　(过接)
　　天下之震惊夫子，而以为异人，非一日也。初不料其意象乃在若近若远之间，及身亲之，而殆忘其为圣人也，忘则其心夷。　(第一股)
　　天下之想望夫子，而各以私度，非一人也。实不知其精神迥出言思拟议之处，比目接之，而始见有真圣人也，真则其神夺。　(第二股。以上两股为虚比，或起股)
　　今之诸侯大抵多骄，既已令莫予反、行莫予违矣，从未见有草芥之人有身兼三才、气备四时之盛如吾夫子者，岂不厌薄而以为不足与谋，而要不能不大服吾圣人于一望之际，立锄其予智自雄之习。　(第三股)
　　今之诸侯大抵多忌，亦既各君其国、各子其民矣，从未见有四方之士具天下一家、中国一人之概若吾夫子者，岂不猜虞而以为未可与言，而要不能不深言吾圣人于立谈之顷，遽化其分疆绝界之心。　(第四股。以上两股为中比，或中股。)
　　盖其道大，则天下莫能容。往往(有)心知其圣，终不能奉国以从，故貌合情疏，虽以父母之邦，不获自适其易世变国之心。　(第五股)
　　其诚至，则万物无不动。往往一见其人，则莫不输诚以献，故删诗修史，即以托迹之所，而亦深悉其兴衰治乱之故。　(第六股。以上两股为后比，或后股)
　　故若游说之士，探大人之意旨，而怵之以利害。　(第七股)
　　智谋之臣，窥人国之浅深，而获之以计数。　(第八股。以上两股为大结，或束股)
　　此皆衰世之风，或得或失，岂足以语大圣过化存神之妙哉!　(散句收结)

　　——选自《启祯名文简摩集》卷1的金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题出自《论语•学而》)